另一辆马车里,青煜手中握着一本游记却看得并不专心,每看上两页便要停下来偷偷瞟一眼旁边垂头丧气的青泞。
青泞坐在马车一角,时而挑开车帘看看前面陆临鸢的马车,时而唉声叹气两声,青煜以前嫌他太过聒噪,恨不能给他毒哑,现在真的变成哑巴了,又有些不习惯。
书看不下去,索性收了起来,青煜忍不住询问:“你是对昭栎做了什么惹她生气了?”
青泞苦着一张脸,委屈巴巴:“我什么也没做啊。”
“那为何被赶下马车了,还被扔在路边?”
若不是他恰巧在后面,只怕青泞今日只有徒步去昭徳寺了。
提起这个青泞就忍不住咬牙,“还不是那顾念笙,也不知道给阿鸢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都不理我了。”
青煜眉角跳了跳,阿鸢?这两人关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是不是喜欢上昭栎郡主了?”
青泞眼神闪躲,脸上浮上一片红霞,心思一目了然。
青煜依旧冷漠肃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副标准的面瘫脸,“昭栎郡主挺好的。”
有勇有谋,不愧是陆寒江的女儿,虎父无犬女。
青泞一听就急了,“三哥,你不会也对阿鸢有好感吧?”
青煜翻了个白眼,深深叹了口气,想自己有生之年的白眼几乎都贡献给了青泞。
“没有,你大可放心。”
这世上恐怕只有他的傻堂弟会对陆临鸢有好感了吧。
青煜回想起陆临鸢当街徒手扭断一个大活人的脖子那一幕,不由得头皮发麻。这样的女人若是睡在自己身侧,恐怕以后都无法安眠了。
得到青煜的否认,青泞心下稍安,不过想起另一个在陆临鸢马车里的男人,又忍不住握拳。
也不知道他们在马车里说些什么,最好顾念笙能惹怒阿鸢,被她踹下马车。
不过青泞的期盼并没有实现,直到马车驶到了昭徳寺山脚下,青泞也没见到幻想中的那一幕。
昭徳寺修建在凌云山上,山路崎岖不能驱车,先皇为了子孙后人能时刻铭记苦难,整修道路时便没有将这段山路算进去,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权贵世家,所有人要上山祈福都必须一步一步走上去,方能显示虔诚。
青泞下了马车果然看见前方不远处陆临鸢和顾念笙两人上山的背影,一双壁人如神仙眷侣一般行走在山林之间。
青泞眼睛一阵刺痛,扔下青煜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硬生生的挤进两人中间。
“阿鸢,你怎么不等我呀?”
陆临鸢和顾念笙被青泞撞的一踉跄,本来就不宽敞的山路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仔细些,这摔下山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青泞不以为意,耍着无赖,“那我就离阿鸢近些,摔下去我也陪着你。”
陆临鸢:“……”
顾念笙默默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落后于他们两三步,以免真的将陆临鸢挤下山崖。顾念笙自幼克己复礼,像青泞那样厚颜无耻的赖着陆临鸢的举动,他实在做不出来。
见顾念笙自愿退出,青泞心中一阵爽快,刚刚的阴霾顿时消散,感觉吹过耳畔的清风都舒爽了起来。
三人一前一后并未前行几步,山林之中枝叶婆娑作响,一道箭光破空而来。
电光火花之际,陆临鸢一掌拍开青泞,箭尖擦着青泞肩侧疾驰而去,陆临鸢一口气还未松懈,便想起在他们身后的顾念笙。
顾念笙并不会武,当真可谓是手无缚鸡之力,利箭穿空,森冷的杀气直直朝着他的面门而来,顾念笙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得什么都来不及想,死亡的气息已经到了眼前。
箭尖在距离顾念笙两寸的地方停下,阳光下折射出幽冷的寒光,顾念笙抬眸,目光顺着箭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