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亭上前敲门,大门仅打开了一条缝,里面有小厮询问来意,离亭递上陆临鸢的拜帖后,大门又给关上了。
不消片刻,大门再次打开,一位素衣儒雅公子走了出来,朝陆临鸢恭敬行礼。
“草民见过郡主。”
“免礼吧,顾恒可在?”
公子回到“在的,只是祖父年事已高,神志也常有混乱,现下刚刚喝了药睡下了。”
陆临鸢心中冷笑,对这公子的说词嗤之以鼻,这摆明了是不想见客罢了。
陆临鸢也不恼,道“你去告诉顾恒,岭南故人来访,见或不见。”
公子一顿,见陆临鸢目光坚定,心中一番权衡后,恭敬回到“请郡主稍等片刻,草民去去就回。”
公子转身进府,也没说让他们进府等候,谱摆的极大,但连一向不可一世的青泞也没半分脾气,安心在门外等着。
那小公子去的干脆回的也快,在陆临鸢面前引领,“郡主有请。”
青泞睁大了眼不可置信,想他曾经也是吃了两次闭门羹才被请进去的,这顾恒脾气怪得很,谁的面子都不给,偏生顾府之中守卫森严机关重重,曾经青泞擅闯了一次,险些没能活着回去。没想到今次陆临鸢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她进去了,这话是有什么魔力吗?
陆临鸢临进门时,指着青泞对那小公子说“后面那人跟我们不是一路的。”
青泞闻言脚下一顿,指着陆临鸢就骂道“陆临鸢,你这臭女人,你过河拆桥!”
陆临鸢哪儿管他叫嚣,跟着引路的仆人走了。
那小公子朝青泞一揖,态度诚恳恭敬“世子殿下,若是不嫌弃,还请前往大厅喝口茶水稍等。”
青泞强忍住火气,冷哼一声,抬脚便进了顾府。
在大厅喝茶,总比被拒之门外的要有面子吧。
陆临鸢在仆人的带领下绕过亭台花谢,小桥长廊。院中的景致倒也算别致,只是在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陆临鸢和离亭,陆临鸢神色如常,离亭却握紧了手中的剑,那藏在暗处的人,武功均不在他之下。
仆人将陆临鸢带到一座僻静的房间门前便退下了,陆临鸢留下离亭,独自踏进房门。
离亭手中利刃出鞘两寸,一旦室内有异常响动,随时做好冲进去的准备。
室内陈设简单,没有丝毫名贵的摆件,房间正中供奉着一把宝剑,想必是顾恒当年征战的佩剑。
“咳咳!”
卧房内传来两声咳嗽,陆临鸢转过门廊,便见到了正倚靠在床栏上的老人。
顾恒一头白发,脸上皱纹壑壑,一双眼睛却如鹰如隼,锐利明亮。见到陆临鸢时,眉头微微皱起,看上去有些不悦。
“老头子都是半身入土的人了,不知道郡主想要见老头子做什么?”
顾恒端起床边的药碗,将碗中的药根吹开,面不改色,一口饮尽。
陆临鸢道“你现在倒是不怕喝药了,阿牛。”
“啪!”
顾恒手中药碗摔落在地,砸的四分五裂。
顿时房中出现三名手持利刃的护卫,剑锋直指陆临鸢。
离亭闯进房间,立刻护在陆临鸢身前。
陆临鸢道“离亭,退下。”
“可是郡主”
“退下!”
面对虎视眈眈的三名剑客,离亭哪儿敢退下,但陆临鸢的话却又不敢不从,僵持不下之时,顾恒开口了。
“都退下。”
三名护卫立刻收起手中的利剑,隐匿了身形。离亭见状也恭敬的退了出去。
顾恒盯着陆临鸢看了很久,嘴唇蠕动了几次,但是什么也没说,似乎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陆临鸢拖了一架太师椅搭在床边坐下,看着顾恒怀疑的目光,终究忍不住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