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场面,堂下围观的百姓顿时欢呼了起来,虽然在他们心目中,陆临鸢也不是什么好人,但终归没有周荣轩作恶多端,一时高喊“打得好”的人比比皆是。
也不知道陆临鸢鞭打周荣轩的事是谁走漏了风声,整个府衙外聚满了前来看热闹的民众,张邕之见场面一发不可收拾,心中隐隐不安。
“启禀郡主,公堂之上不可擅动私刑。”
“呃?竟有这条规定,刚刚见这周公子踹了我家丫头,也没受到责罚,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呢。”
陆临鸢笑的温婉,语气也不疾不徐,但听在张邕之的耳朵里就变了味了。
这陆临鸢是起了心要为这丫鬟撑腰了。
陆临鸢步至堂案下首,在少尹所坐的位置上坐下,整理了一番裙摆,俨然一副要旁听的模样。
张邕之见状,心中有些不悦,他毕竟还是呈瑜国的朝廷命官,陆临鸢这番做派却是比当堂打了周荣轩更让他面上无光。
不请自来,又没有旁听文书,这与扰乱公堂,妨碍司法公正有何区别。
张邕之收了谄媚,对陆临鸢说到:“郡主,这里是公堂,郡主这般……是打算插手案情吗?这于理不合!”
陆临鸢笑道:“张大人素有铁面判官的名号,本郡主就是想见见张大人神技,也好学习学习涨涨见识。”
这要是换个场地,张邕之能因为陆临鸢这番恭维开心得起飞,可如今这案子成了烫手山芋,势必要得罪一方的。
比起在官场处处提携自己的周尚书,显然得罪陆临鸢一个挂名的郡主要划算得多。
张邕之一番权衡利弊后,沉下了脸,语气中也严厉了许多。
“昭栎郡主,先皇曾有皇令,皇室宗亲不可滥用职权妨碍司法。您身份尊贵,但也不可扰乱公堂,违背皇令啊!”
“竟有此令?”陆临鸢惊讶问到,像是当真不知道此事。
张邕之心中稍缓,陆临鸢再飞扬跋扈也只是个十六七八的黄毛丫头,连哄带骗的还不就任人搓扁捏圆。
正准备顺势而为,就听得陆临鸢又道:“唉,本来想着将此事私下了结,如此看来,只得奏请皇上了。离亭!”
“属下在。”
“进宫禀明皇伯伯,就说我为救我的丫头在禁足期间擅自出府,顺便大闹了京兆府,若皇伯伯询问缘由,不可虚伪隐瞒,如实禀报即可。”
“属下遵命。”
离亭起身就向府衙外走去,张邕之立刻出言拦下。
“离将军请留步!”
世人皆知皇上偏宠陆临鸢,甚至是公主之尊也不遑多让,若是皇上发现陆临鸢冒着违抗圣旨的罪名也要救这丫头,势必要追根溯源。
她大闹京兆府不过受点不轻不重的惩处罢了,而他屈打成招,错判冤案之事若是暴露,怕是只能停职查办了。
这丫头,好生精明啊。
“郡主殿下,区区小事,何需惊动皇上呢,咱这就开审,由郡主殿下旁听如何?”
张邕之的乖巧让陆临鸢心情极好,招手让离亭回来。
张邕之在首位坐如针毡,惊堂木一拍,四周安静异常,所有人都等着他审讯,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大人这是在拖延时间吗?难道是在等周尚书?”
陆临鸢直起身子,并不避着其他人,语气中带着三分阴狠,“张大人,本郡主劝你还是识时务些,这周荣轩的命,本郡主,要定了!”
森冷的笑看得张邕之头皮一麻,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寒光和周身的狷狂,哪儿像个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分明是柄吹毛饮血的毒剑。
“郡主殿下,并非下官不审,只是手中实在没有证据呀。”
周荣轩逼死陈娇,打死陈父的证据都被周尚书暗中派人清理干净了,琴容手中的一份证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