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县衙,孙玉林有些腿抖,说实在的,他毕竟只是个小孩,又是泥腿子出身,难免对官有些畏惧。
默默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保持镇定。
这骊山县,县老爷姓刘,孙玉林偷偷看了眼刘县令,发现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面上满是欣赏。
刘县令点了孙玉林做案首,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孙玉林的师父,孙玉林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见过刘县令。”
“哎,不必多礼,你是本官点的县案首,过了院试府试,便是秀才,秀才功名在身,可不必跪本官。”刘县令虚扶孙玉林起了身,笑着说道。
刘县令摸摸胡须,又说道,“”你小小年纪,在诗词一道上却是颇有灵气,那几首诗,倒是有些人生领悟在里头,让本官也颇为欣赏,只是不知道你小小年纪,哪里来的人生阅历啊?”
虽然刘县令面上还是笑嘻嘻的,言语却有些严厉了起来。
孙玉林大惊,这县令是怀疑诗词不是自己所做的了!连忙解释道“是小子讨了巧,平素就喜好诗词,闲时做了不少诗,也有的一些得意之作拿给了我的老师看,他帮忙润色过,要是真说起来,这几首诗词,的确是掺了水分。”
一旁跟进来却隐住身影的孟凡德跳了起来,“这小子也太老实了,有哪一个人做这几首诗词是当场做的?还不都是拿了自己以前的作品?这些作品被老师看过点评过,又有什么不对?!”
“哦?”刘县令面上表情不变,只是继续问道,“据我所知,这钟秀才于诗词一道上颇为普通,不知是如何指点你的?”
刘县令喜好诗词,自然结交了不少同道好友,这钟秀才博闻强识,于作诗上却无甚灵气。
孙玉林想到孟凡德,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先是说了句不是钟夫子所教,又顿了一会,道,“说起来刘大人可能觉得有些天方夜谭。这是小子神交已久的老师所教导,小子只知晓这夫子姓孟却不是籍贯何处,家住何方,说起来小子还算欠他一个拜师礼。”
刘县令挑眉,显然是不信,却也没再追问关于孟夫子的事,只是问了再问了一句,“嗯。他把你所润色的这几首诗词,可有流传于外?”
孙玉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刘县令并不在意他的诗词是不是当场所做,本身诗词就不是科考的正科,他也只是因着自己喜好诗词才加了这么一场考试,却并不作为录取的标准。但是这诗词确实不能流传于外的,不然被人发现了,可是要以作弊论处的。
“刘大人放心,这些诗词的确是小子所作,也只是拿给孟夫子看过,其他人并未阅过。”
刘县令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勉励了一番孙玉林,随即又说到,“接下来你最重要的便是两月后府试,府试过了才可以去参加院试,院试明年便开考,你若是一举成功,便能成为这定远府最年轻的秀才。”
孙玉林点头表示知晓,刘县令又是告知了孙玉林府试的一些技巧,又透露出知府大人不喜欢太过华丽的辞藻,告知孙玉林,文章要以务实为主。
孙玉林自然是万分感谢,对着刘县令的教导一丝不苟地听着,一旁的孟凡德和黑猫见刘县令的确是一副看好孙玉林的样子,也放下心来。
刘县令也不是没有自己的私心。他在点案首之时,也是颇为犹豫,毕竟孙玉林年纪太小难以服众,但孙玉林的答卷的确是非常优秀,单看这份试卷,不看年纪,得个案首也不为过。他最终还是点了孙玉林作为案首。十岁的秀才,莫说是定远府,就说这大凌王朝开朝八十多年也未出现一个。
若是这孙玉林在科考一途上能顺利,必然会感激自己的伯乐之恩,年纪轻轻便能为官的话,只要不出大错,哪怕只是熬资质,也能走得比自己更远,介时,孙玉林便是自己的一个极大的人脉。
再则,就算是这孙玉林伤仲永,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