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两人,试图想起些什么。可忽然间,她眼前一片昏暗,脑袋一阵眩晕感传来。
迷迷糊糊中,黎婉听到似乎有人在叫她,声音急切,带着一丝哭腔,“阿婉!你醒醒!别睡了,再睡下去你就真的醒不过来了,阿婉!你醒醒......”
声音似乎就在耳旁,可黎婉却怎么也怎么也睁不开眼,“阿婉......”
声音渐渐远去,黎婉意识陷入一片混沌。
庆阳殿,轩宁公主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黎婉,眼圈儿红红的,见王神医收回了手,她着急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急急问道:“王神医,阿婉她究竟怎么样了?她怎么会突然说胡话?”
王神医缓缓站起身子,抚了抚下巴上的胡子,一脸凝重道:“老夫之前说过,有人为了压制郡主体内的蛊虫,所以连带着郡主八岁之前的部分记忆也丢失了。而目前这情况......”
王神医说到这里顿了下,目光在黎婉脸上看一眼,声音微微有些低沉,“目前从郡主的反应来看,郡主之前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应该是找回来了。”
“找回记忆了?这是好事儿呀,阿婉若是知道自然欣喜......”说到后半句,轩宁声音忽然顿住,她白着脸看黎婉一眼,而后看着王神医道:“阿婉恢复记忆,是不是也意味着之前无名子大师的压制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所以阿婉才会想起之前的事情?”
王神医点点头,“按理来说,确实如此。郡主体内的蛊虫此次发动迅猛,想必郡主也有些措手不及,老夫昨日便瞧过了,郡主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曾自己在自己身上几处大穴扎过针,所以才为她自己多争取了两日时间。”
轩宁闻言皱了皱眉,又轻轻叹口气,而后走到床榻边前坐下,她忧愁的看着床上的黎婉,讷讷道:“几天时间而已,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呢?父皇因为琼华宴上本公主对那陈大姑娘恶语相向,便说本公主之所以如此粗鄙是因为母后对我教导无方,所以竟禁了母后的足。而父皇自从昨日匆匆离开庆阳殿见了那礼部尚书的公子后,便再也不曾来过庆阳殿,这几日若不是太子皇兄与王叔、阿睿他们时长来看阿婉,我真的都觉得我快撑不下去了。”
“阿婉,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呀?”
轩宁靠在床边的木框上,眸子里再没了平日的神采飞扬。
眩晕过后,黎婉缓缓清醒过来,而她眼前的场景再度切换。
不待她看清楚眼前事务,一阵娇憨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忽然传出来。
“师傅,您叫徒儿来做什么呀?徒儿刚刚捞上来的鲫鱼还未来得及蒸好,您不是最喜欢吃清蒸鲫鱼吗?不然等徒儿做好,师傅您尝过之后,再说其他的可好?”
黎婉适应了会儿,这才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只见眼前一片绿草茵茵,从山谷深处吹过来的风,抚动一片嫩绿,柔软的细草在山风中轻轻晃动。
山谷中,茅草屋一座连一座,其中一间茅草屋屋檐下挂了一个风铃,风铃上挂了一根纯白色的羽毛,也不知是什么鸟儿身上的羽毛。此时微风吹过,风铃声叮叮作响,清脆悦耳,在山间轻轻回响。
而那道娇憨的声音似乎就是从那个屋檐下有风铃的茅草屋中传来的。
那道声音,黎婉是听过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声音明明就是那个红衣小姑娘的。小姑娘声音娇憨,语气中透漏着一丝丝俏皮。
茅草屋内,随着小姑娘话落,便再无一丝声音,安静的仿若掉跟针在地上都可听得清晰。
屋外,不知为何,黎婉忽然心里一阵阵酸涩,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可她却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也不知究竟要发生什么事情。
就在黎婉胡思乱想之时,屋内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