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人狡猾狠厉,从小生在大漠,确实不好对付。本王当年在漠北时,那些倭人便时常来犯,可却又不是真正派了大规模队伍来犯,每每来时只是一小波人马侵扰,那些人一见我们有人出城迎战,便又策马离开,时常如此,真是烦人的很!”
瑛亲王府前厅,瑛亲王已经换了一身常服,还是平时穿的蓝色锦缎,但仔细看来,就会发现他比平日精细了些。只见他一头长发被被玉冠高高束起,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也被处理了个干净。他手上端着丫鬟刚刚递来的茶,看着身边沉稳的玄衣少年,暗自点了点头。
都说虎父无犬子,现在看来,果真如此!仲家世代忠良,仲老将军戎马半生,几乎一辈子都在漠北度过,而仲氏夫妇更是,双双死在战场,留下年仅八岁的仲凉。
而如今,当年还是稚子的仲凉,如今已经长成眼前这个沉稳的少年。眼前这少年,不过十六,却早已是后黎的战神将军,亦是后黎最年轻的侯爷。
“的确如此。”玄衣少年也就是仲凉,听到瑛亲王的话,他附和的点点头,“小子刚接手漠北时,的确也曾因此被困扰许久。”
“可本王听说漠北倭人已经许久不曾来犯,不知是何缘由?”听到仲凉的话,瑛亲王一瞬间收回思绪。
闻言,仲凉将手里的茶盏放下,目光望向窗外,轻声道:“倭人每每来犯,人数不超二十,来犯时间不定。但倭人向来以马术精湛出名,每次来便都是骑着马的。既如此,那便断了他们这个优势便是。”
这句话说完,仲凉顿了顿,像是想起了来什么,他眸底温柔了一瞬,随即继续道:“只需在他们必经之地提前撒上铁蒺藜,随后我们埋伏在那里的人,自然叫他们有来无回。”
瑛亲王闻言一怔,随即又皱了皱眉,“此法甚好,只是那些倭人向来狡猾,吃一次亏便罢了,又怎会屡屡上当?”
“自然不会屡屡如此,这法子只用了两次,那些倭人便学聪明了。所以再来时,那些倭人便先派了一小支队伍在前排查是否有埋伏,只是......”
说到这里,仲凉轻轻笑笑,“同样的法子,我们自然也不会用上第三遍。”
“哦?”瑛亲王盯着仲凉,眸子里闪过一丝讶异。铁蒺藜这法子,他当初也用过,只不过收效不大。
“阵法。”
看着瑛亲王,仲凉轻轻吐出两个字,紧接着解释道:“小子曾有幸学过一些阵法皮毛,却不想那时竟用上了。倭人狡猾是真,谨慎亦是真。”
“原来侯爷也懂阵法。”
仲凉话音刚落,黎婉便推门从外面走进来。
她今日着了一身大红色牡丹缠枝云纱裙,一头乌发被冬彦绾了个随云髻,发间只插了一只梅花钗,简单却不使大方。她临走时,冬彦嫌她装扮太过单调,执意在她眉间描了一朵红梅,她当时并未细看,因此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眉间竟是一朵红梅。
“略懂一二。”看着少女一身红衣款款走来,仲凉目光瞬间有些幽深,尤其是在看见黎婉发间那只简单的梅花钗时,他一双深邃的眸子瞬间似一潭深水,一眼望不到低,令人心惊却又忍不住沉迷。
黎婉并未发现这一异常,倒是瑛亲王忍不住顺着仲凉的目光看了眼黎婉发间的梅花钗,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父王。”黎婉简单行了个礼,就在瑛亲王下手的木椅上坐下了。
“你这丫头,这是仲小将军,也不见你打个招呼。”见黎婉随意在他身边坐下,瑛亲王忍不住训斥一句,只是眼里却未有半分训斥之意,反而带着丝丝宠溺。
“刚刚已经打过招呼了呀。”黎婉随意应了一句,而后又对站在一旁的小丫鬟道:“给本郡主也倒杯茶来,这一路走来,倒是渴的厉害。”
“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