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觉得,能想出这般诗意的名字,郡主自然不会像外面传闻那般不堪,不知在下说的正确与否?”
说这番话的时候,仲凉目光灼灼地盯着黎婉。
仲凉这话一落,黎婉嘴角轻轻扯了扯。其实说实话,月白这名字还真不是她起的。前一世,这匹马是父王送予她的生辰礼,虽不知这一世为何会换了人送她,可......只要还是原来的那个月白,她不想再去想别的。
她感激仲凉将月白重新送到她身边,但别的她暂且不想去想。
而至于月白这个名字,前一世,她的的确确无甚文采,且又懒得出奇,这匹马儿送到她手上时,她瞧见马儿一身白毛,便顺口喊它小白。后来有一次父王听见她这么喊它,颇为嫌弃的为它改了名,当时父王也是说,“月白寒汐远,烛红美颜娇”,以后便叫它月白吧。
于是,便定了月白这个名字,一直到它随她一同死在那条通往岽阳关的古道上。
但前一世这样的话,她自然不能告诉眼前这个少年,虽然从相遇开始他便在帮她。
想了想,黎婉轻咳一声,望着仲凉道:“本郡主原以为侯爷也是个明白人,却不想竟也会相信那些个市井传言?”
听到黎婉的话,仲凉怔了一下,忽然轻轻一笑,“郡主所言极是,是在下着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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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麻烦侯爷再替我照看下月白。”黎婉这会儿总算平复下来,她对着仲凉道过歇,转身便朝院外走。
暗处,一抹人影看着这边的动静,气的吹胡子瞪眼,恨不得冲出去将仲凉拉着揍一顿。
这个臭小子!
以前这个臭小子每年只回京一趟,回来后,便默默的坐在屋顶,一坐便是一宿。他虽从未与他说过,但他真以为他这个老头子是好糊弄的不成?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坐在屋顶看的方向正是瑛亲王府的方向。
他知道,这小子心里装着瑛亲王府上那个小丫头。可是,那个丫头满心满眼都是穆晟那个虚伪至极的小子。
可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应该是这个臭小子忽然匆匆回京后没几日,京城便忽然有传言说安宁郡主幡然醒悟,决定不在穆晟那一棵树上吊死。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终于放下心来,觉得自家那臭小子终于有机会了。
果然,晚上那臭小子一夜未归,再回来时,眉眼之间全是喜色。
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说无事,但他知道这小子终于知道主动出击了。他打心底替他高兴,那日他比平日多吃了一碗饭。
这个臭小子从小便冷静沉着,不喜说话,遇上什么事情都只会藏在心里。可他知道,这小子心里必定很苦很艰难。他出身将门,一出生便是在那条件艰苦的漠北。这本也没什么,但他尚才八岁,便父母双亡。
这样的消息,对这个仅仅八岁的少年,足以将他摧毁。可是,他却并因此没有萎靡不振,而是咬紧牙,硬是一个人扛了下来。只是,从那之后,本就话不多的他更加沉默寡言。
唯独在说起瑛亲王府上的那个小丫头时,他死寂的眸子里才会燃起几丝光亮,也会跟着多说两句。
可是......
看着黎婉越走越远的身影,仲老将军焦急的目光又落在不远处的仲凉身上。
现在人来了,还在这儿傻站着做什么?没瞧见人走了?不懂得去送送吗?夜黑风高的,安宁郡主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小丫头,万一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这个臭小子!
仲老将军气的抖了抖胡子,刚想去骂骂仲凉,却见仲凉忽然抬步朝着黎婉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见此,仲老将军脚步一顿,满意的点点头。
这小子还算有点眼力劲儿,颇有当年他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