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庆安伯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豆大的冷汗顺着他额角滑下,他眼睛无神的望着门口的方向喃喃道:怎么会呢?我明明让人将他看顾好了,怎么会死呢?“
余光瞥到门口的一抹身影,庆安伯眸子一亮,三步做两步冲到那人跟前,双手紧紧抓着那人的胳膊,急切道:“单霖,我不是吩咐过让你好好看顾的吗?他怎么会死?!”
单霖年过半百,胡子一大把,眼神锐利,他是庆安伯府上的管家,此次官差去庆安伯府上提人,发现卖货郎身死后,他便也一起跟着来了。
庆安伯问完这句话就一直死死盯着单霖,抓着他胳膊的手越收越紧。此时他头发蓬乱,面色蜡黄,又因一夜未睡,眼圈儿乌黑,加上狰狞的表情,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癫疯的状态。
单霖见此,不自觉小退半步,弓着腰抹着泪道:“老爷,那个卖货郎该死啊!您不知道,我们都是被骗了呀。其实那个卖货郎才是杀害少爷的真凶呀。”
峰回路转,单霖这话一出,堂内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单霖身上。
单霖的话还在继续,“今日这位官差小兄弟去府上提人,老奴才发现那人竟然解下腰带悬梁自尽了,本来老奴也在自责,可谁知老奴竟在那人身上发现一柄带血的匕首,还有一块玉佩,那枚玉佩老奴见少爷时常戴在身上的。”
说到这里,单霖在庆安伯面前猛地跪下,涕泗横流道:“老爷,少爷死的冤啊!”
黎婉抱臂坐在椅子上盯着面前的闹剧,眼里渐渐盈上一层笑,看来这梅贵妃果然名不虚传,这一出手,庆安伯之前夜闯瑛亲王府,诬陷她的事儿就得另说了。
毕竟,庆安伯也是被那卖货郎诓骗在先,再加之其中年丧子难免因神志不清做出错事,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况且,如今那卖货郎“畏罪自杀”,死无对证,既将庆安伯放在一个受害者的位子上,又卖了她一个好,将她的嫌疑洗脱了。
可是,她这么做的时候,有没有问过她同不同意呢?
庆安伯夜闯亲王府,诬陷她杀人,这是将皇室的脸面放在地上踩!若是此事就这么了了,那以后皇室威严何在?!
这么想着,黎婉轻轻笑笑,看向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的单霖道:“你的意思是那卖货郎畏罪自杀?可是本郡主却有些疑惑,那人既是凶手,那昨夜为何不在杀人后逃跑,反而跟着你们回了庆安伯府,为何会诬陷本郡主是杀人凶手?又为何会在杀人之后还将匕首藏在身上?”
黎婉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看着单霖的眸子里满是疑惑,似是真的只是好奇。穆晟不着痕迹的看黎婉一眼,又将目光落在单霖身上。
跪在地上的单霖听到黎婉的话,哭声一顿,哽咽道:“此事,老奴也不知啊,许是,许是老爷去时那卖货郎来不及逃走,所以才不得已跟着老爷回了庆安伯府,那身上的匕首想必也是来不及扔掉,这才被老奴发现了。至于他为何会污蔑郡主,老奴,老奴也不知啊。”
说着,单霖又伏在地上哽咽起来。
黎婉盯着他有些头疼,怎么庆安伯府的人都是水做的吗?合着这眼泪不要银子?
扶了扶额,黎婉盯着他再问道:“好,既是如此,那不知昨夜跟着你们少爷去往梦春楼的那个小厮何在?”
“回郡主,是......昨夜跟着少爷一同去梦春楼的,是小人。”
黎婉话落,就有一人战战兢兢的从人群里走出来跪在大堂中央。
“哦?那你来说说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黎婉伸了个懒腰,随意的问了一句。
那小厮抬头飞快的瞥了眼黎婉,小声道:“回郡主,昨夜小人如常陪我家少爷去梦春楼,一路上都很正常,可就在快出禹浅巷时,小人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