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京城,刑部。
大堂上,黎婉搬了个椅子坐在大堂左侧,一只手拄着下巴昏昏欲睡。
大堂中央案桌右侧,刑部侍郎郭庆之一脸为难的看向案桌中央的董仲,却发现刑部尚书董仲同样是一脸无奈的盯着大堂左侧那抹红色身影,颇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
要说这位安宁郡主,那可真是没有哪天是安宁的。
这位郡主八岁之前一直呆在无名谷,无名谷在胜京城数百里外的深山中,寻常人不得入,可即使如此,却还是时不时的有关于这位小郡主的丰功伟绩传入胜京城。比如说这位郡主又将同门师兄揍得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再比如说在同门师弟在河边洗澡时偷偷拿走人家的衣服,等人出来时无衣服可穿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所以,即使这位郡主自小不在京中,但胜京城众人却还是对这位小郡主记忆颇深。尤其是,这位小郡主第一天进京,就将长平侯府上的纶世子揍的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那纶世子是谁?长平侯府唯一嫡子,其母亲乃是恭老王爷嫡长女,而这恭老王爷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说起来也算是沾上点皇亲的意思。平日里,这纶世子带着一帮纨绔子逛花楼,喝花酒好不热闹,根本没人能管得了。
长平侯因此颇为头疼,可自从这位安宁郡主回了京,压着纶世子一顿狠揍后,这位纶世子就再也没出现在花楼,整日跟在这位郡主屁股后面。
再之后,这位郡主每日无事就领着婢女在大街上走,纶世子也似是小尾巴一样跟着,凡是见着逛花楼的纨绔子弟,这位郡主不给解释的机会,皆会拎出来揍上一顿。遇上纨绔子弟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的事情,更是带着婢女找上门不留情面在府上一通闹。
也因此,惹了不少官员,也有不少人将这位郡主告到景文帝面前。可奈何,这位郡主做的都是好事儿,在民间一片好评,民心所向,他们无可奈何,只能暗中告诫子弟离这位小魔王远一些。
而这期间,这位小郡主也没少登刑部的大门,算上这次已经是第四次了吧?刑部尚书有些不确定的想。复又叹口气,刑部尚书盯着大堂门口,这次,又是哪个倒霉鬼?
也不怪乎他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知情,昨夜忙忙碌碌回府就一股脑躺下了。
而今日,本也是他休沐的日子,可谁曾想他还未起床,就有下属慌慌张张跑到刑部尚书府邸说是安宁郡主又去了刑部,他来不及细想,赶紧穿衣收拾来不及用早膳就来了刑部。
一进门,这位小祖宗就告诉他说先等着,等人来了再叫醒她,随后就躺在椅子上当着众人的面睡过去。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怕是也只有这位小祖宗才能干的出来吧?
“庆安伯,庆安伯夫人到了。”
就在这时,刑部尚书的下属忽然匆匆忙忙回来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椅子上的黎婉本来睡意正浓,在那下属说完这句话时,登时从椅子上坐起来,眼神一片清明。
“终于来了呀,快请快请。”黎婉打了哈切,对着那下属摆摆手,“人来了直接让进来就是了,还通报什么?”
“这......”那为小下属为难的看了眼刑部尚书,刑部尚书瞪了那小下属一眼,意思是安宁郡主的话还用质疑?还不赶紧去!
那小下属被刑部尚书这眼神吓得直接转身往外面跑去。
不一会儿,庆安伯夫妇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堂。
“呀,庆安伯看着昨夜是没休息好呀?怎么?我们府上卧榻不如庆安伯府上的好,所以庆安伯睡不安稳?”
庆安伯夫妇刚一进来,黎婉就盯着庆安伯眼下的阴影开了口,似是真的被庆安伯的黑眼圈吓到了。
本来无人注意,可黎婉这么一说,众人皆是往庆安伯脸上看去。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