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先生转头看见一个女子。穿白衣,拿长剑,脸上挂着一块薄如蝉翼的面纱,正是之前参加棋赛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将长剑放在桌上,道:“怎么不能是我?”纤眉一挑,又道:“你捡到了我的东西,我当然要找你要回来了。”
翟先生从怀里取出那块面纱,不假思索道:“你得答应我一个请求。”
那女子淡然一笑,没有出声。
翟先生接着说道:“我想请你去蚩山书院教授棋艺。你答应我,我就把面纱还给你。”
那女子道:“我要是不答应你呢?”
翟先生想了一下,道:“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
那女子看了眼桌子上的茶碗,向那卖茶的老汉问道:“这里距离洢水国最近的城镇有多远?”
那老汉往炉子里添了块柴火,道:“少说也有二十多里。要是离的太进,我这茶水也没人买啊!”
翟先生道:“我没有骗你的意思。你也没必要威胁我。你要是觉得我说的没道理,我把面纱还你,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就当谁都不认识谁。你要是觉得我说的有点儿道理,也不用急着答应我,可以考虑几天再说。”
那女子掀开面纱,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接着说。”
翟先生道:“蚩山书院是六百里蚩山唯一一座书院,承担着蚩山城将来的书香气运。你若做了蚩山书院的先生,将来教出几个名动天下的学生,无论是对你的棋艺,还是对你的修为,都大有裨益。还有,你之前下棋输了,那只是棋盘上的输赢。横竖十九条线说白了只是下棋人心里的一方执念。天地经纬人为子,有人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天地棋盘’。你若教会了蚩山书院里的二百多个学生,将来那些学生长大成为先生,再教他们的学生,如此往复,循环不息,那是教化大众的大德,是名垂青史的大功。区区一个‘棋王争霸赛’,和它有法比么?”
那女子皱起眉头想了想,似乎有些心动。过了一会儿,喝光了茶碗里的茶水,说道:“多久?”
翟先生将面纱放到那女子前面,说道:“短则一年,长则两三年,也许十年八年。具体多久能出师,要看你的本事。”
那女子对卖茶的老汉说道:“给这位先生再来一碗。算是我请他的。”
说罢,将那面纱拿起来收好,对翟先生说道:“两天后,你在这里等我。”说罢,拿起长剑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别忘了把茶水钱结了!”
翟先生微微一笑,端起茶碗一口气喝光,对卖茶的老汉赞道:“茶不错,水也不错。只有好水才能泡出好茶。”
……
两天后,那女子如约而至。
卖茶水的老汉立刻倒上一碗热茶,翟先生双手端着,恭恭敬敬递到那女子跟前,道:“蚩山书院翟青,恭迎先生!”
那女子手腕一抖,长剑贴着掌心滴溜溜转了几圈,然后托住那碗热茶,随手放到桌子上,道:“蚩山书院里面,是不是都像你现在这样,说话文绉绉的,做起事来慢条斯理的?”
翟先生道:“也不尽然。”
那女子道:“尽不尽然我不管,我可不想被书院里的规矩给束缚住。也不要见了人就作揖行礼,假惺惺、文绉绉的打招呼。”
翟先生见她说话的口气仿佛变了个人,顿时放下心来。从那女子说话的口气,以及神态举止来看,他断定那女子已经想好,答应去蚩山书院教授棋艺。
她将长剑放在桌上,正要坐下,忽然又捏着鼻子站了一起来,皱着眉道:“你身上怎么臭烘烘的?”
卖茶水的老汉抢道:“这位老先生打从你那天走后一直等在这里。两天两夜,粒米未进。我从家里带来干粮给他,他说心不诚,事不成,一口也没有吃。就这样端坐在这里,整整等了你两天两夜!”
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