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霎时沉默。
像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曾经仁慈平和的佛,现在提及杀这个字时,眼神竟然没有一丝违和。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平静说“你是我的,知道么?”
过分的平静,让他的表情变得有几分异常的诡异。
就像是当年破庙里的那一夜,他看着她的眼神,宛若从河里爬出来的水鬼。
阴森,又带着几分说不出感觉。
云姒安静看他。
只见他重新垂下眼,淡淡说“不会有人能碰你的。”
哪怕是,几只该死的苍蝇。
他不紧不慢地摆好背篓里的断肠草。
其中的几片叶子上,似乎沾染上了鲜红的血迹。
在云姒看不见的角落里,他将叶子摘了下来,碾碎在了脚下。
一切,仿佛重归于寂静。
云姒不知道自家相公是什么意思,心里茫然了许久。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一切表现依旧如常。
她安静地看他。
他不说,她也不好一直追着问。
沉默了片刻,她微微斜歪着身子,靠在了他身上。
无声地依赖着,做着讨好安慰的姿态。
两个人安安静静,在太阳底下处理着草药。
……
……
……
中午时分。
太阳大,云姒便没有出去,而是待在屋内避暑。
她家男人在这个时间都会午睡,所以院子里安安静静,只有那满地铺陈开的草药。
药香弥漫,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很是清凉舒服。
云姒没有困意,便坐在屋檐下,安静荡着秋千。
院子的门关着,平日里没有人会来造访他们。
她便会如此,无聊地荡着秋千,等着她家男人醒来。
待他醒来,才会开堂坐诊,她便会在一旁帮忙抓药。
他的作息一直都很有规律,只是今日,他睡下得格外早。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情绪显然不对。
云姒坐在秋千上,安静摇晃着,想了好一会儿。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她从秋千上跳了下来,看了一眼那安静的屋子。
很快,她出了自家院子,对那在远处玩闹的娃娃们招了招手。
娃娃们从早玩到晚,在村里上下跑,对村里各家各户发生的大事都或多或少知道一点。
她从自己的小兜袋里掏出了糖果,笑眯眯。
……
……
……
午后时分,太阳的炙热程度达到了峰值。
炙热的阳光将院子里原本鲜嫩的草药晒得蔫巴巴的,水分尽失。
院子外,一袭翠烟裙的美人儿,打发完那些活泼的娃娃们,这才回去。
关上门,回到屋子里,站在那里,看向了床上躺着的男人。
男人闭着眼睛,呼吸一直很轻。
像是睡着了。
她看了一会儿,这才走过去,低头宽衣解带。
脱得身上只剩下一条裹裙了,便躺在了他身边,安安静静。
安静地抱住了他,腿也搭在了他身上。
男人睡眠向来浅,她靠近时,他便已经醒了。
她抱上来时,他便顺势揽上了她,翻了个身。
把她抱到了里面,里面的空间更大。
他没有睁眼,似乎还有几分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