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下巴,睨他一眼,
但随即,顾子苏的脸就像是一根刺般,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里,
极其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眯了眯眼,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般,走了。
没有公然对他发作。
到底是丞相府,他若是当场发难,被顾舒知道了,百害而无一利。
只可惜之前没有下狠手,弄花他的脸,
现在看了,是真的糟心。
杨南木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顾子荣,
其貌不扬,平平无奇,
这一对比,真是
堵心。
“父父亲”
顾子荣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像个鹌鹑一样。
从小就被严厉管教的他,一点都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
说一就是一,更是害怕他的眼神,
他大概也是讨厌顾子苏的,眼瞧着顾子苏走远了,他磕磕绊绊道,
“父亲,您您快想个法子,治治他。”
“他现在病好了,还重得了母亲的青睐,再这样下去,我我”
“瞧瞧你这不争气的样子!”
杨南木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之前教你的都白学了!?你要是以现在这个样子嫁给三皇女,不出三日,你就要被那些个小贱妾给弄下来。”
“之前怎么跟你说的?遇事不要慌,先想办法。你总求着我,我能帮你一辈子吗?!”
“我我父亲”
顾子荣不敢说话了,委委屈屈。
“就你这性子,真不知道你像谁,回去罚抄男戒一百遍!”
杨南木今日格外恼火。
劈头盖脸骂了一番后,还嫌不解气。
一路揪着他胳膊上的肉,一路骂。
“父父亲”
顾子荣疼得龇牙咧嘴,被骂得动也不敢动。
一路被揪着走,滑稽极了。
很快,走廊里,便无了人。
“公子——公子——”
竹青兴奋地从院子外跑了回来。
推开大门,跑进去。
“公子——刚刚我听到大夫主在骂顾子荣,骂个不停呢!”
竹青响亮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半个月过去,院子倒是比之前新了些。
顾舒特地吩咐了管家,要在这个院子里栽培一些能遮挡的树木,
主人亲口交代的,管家立刻就照做了。
忙里忙外地,原本光秃秃的院子一下子就多了许多盎然生机的植被。
地面也不再光秃不平了,满是铺上的草被,
边边角角有矮小的花草,还在靠近主屋的地方,移植了高大的果树。
绿意葱葱地,仿佛披上了一层鲜艳的衣衫般,颜色明亮了不少。
放眼望去,看起来倒是没那么破旧了。
“公子?”
竹青又看见自家公子坐在轮椅上,静静地待在屋檐走廊下,像尊雕塑一样。
常年坐在轮椅上,轮椅已经很陈旧了,扶手都被磨得很光滑。
雪白素衣的男人,即便是腿脚好了,也依旧是雨打不变,坐在轮椅上,安静不说话。
也不嫌闷,可以一坐就是一整天。
也不管外面的太阳大,就一动不动地坐着,跟个木头似的。
总是会静静地看着院子门口,不知道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