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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姒低头一笑,倒是有些意外,“难得,他没发火。”
只不过,
今晚……她大概要哄他一晚上了吧?
“大人饿了吗?奴婢去为您传晚膳?”
“嗯。”
彩英立即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云姒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天色,
夏日的月亮总是缺了一角,弯弯地,仿佛能将这静谥的夜色都勾住。
树杈上的枝头在夜晚并不明朗,交织着,仿佛被那稀薄的月光给遮掩住般,朦胧又安宁。
云姒静静地站着,回想着这一天楚珩的表现,思绪不明。
林霁远说,
楚珩看她的眼神,含乎着男女之情,
可是,
为什么她没有发觉出来?
他确实很黏人,但她总觉得
这是孺慕之情。
毕竟,
他有时候真的表现得太乖了,还像个孩子。
云姒摸了摸自己的脸,很光滑,上面还隐约有糖果味,
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忽然红了脸,轻咳一声,放下了手。
转身,没再看窗外。
用过晚膳后,
云姒随意寻了个还想睡觉的借口,便将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窗外的夜色已深,连月亮,都悄悄地藏在了云后。
云姒施了个瞬移法,便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自己的宫殿,无人察觉。
暗室处,
一个手掌大的瓷瓶,静静地摆放在木盒中央,被软布塞住。
瓷瓶上,镌刻着幽丽花纹,从瓶底蔓延开,交织着,爬上了瓶身。
身着黑色布衣的暗卫,腰间挂着一张镌刻着楚的令牌,
对着面前阴暗处,明黄色龙袍道,
“主人,此药无色无味,药性极强,且没有解药,是从南疆蛮族里寻来的。”
“此药易溶于水,放于香炉中燃烧,也绝无味道,主人可放心使用。”
骨节分明的长指慢慢捻住瓷瓶的细口,冰凉的触感竟不知是手指更凉,还是瓷瓶更凉,
平静低沉的音色,带着几分诡异,
“这个,用量如何?”
“回主人,寻常人半粒即可。”
“无解药?”
“回主人,无解药。若是用了,需要女人才能”
“若是忍着,不用女人呢?”
暗卫迟疑了一下,依旧低头,“暴毙而亡。”
白皙冰凉得如同尸体般的长指,似乎停顿了一下。
良久,
明黄色的龙袍消失在了暗处,只淡淡留下了一个字,
“赏。”
“谢主人。”
云姒来到宸熙殿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夜依旧很深了,
按照往常,楚珩都会在寝宫里等着她,然后和她一起睡觉。
但今夜,寝宫内一个人都不在。
就连皇帝身边的陈太监也不在门口。
所以,
也就是说,楚珩还没回宫。
云姒又第一时间去了御书房。
书房里也是暗的,没有人。
只有侍卫如往常一样守在门口,动也不动。
云姒只好又去了自家崽崽常去的花园,
不想,
花园里也没有人,除了时不时巡逻的侍卫和宫女走过,其余的,半分影子都没见到。
云姒寻不到他,想了想,
最后,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地方般,迟疑了一下,
很快,
她的身影消失,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