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秀儿惊讶的抬头，没想到她居然抛弃了十多年的伪装，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暴露了自己。

德妃栗书华只是朝着她温柔的笑，带着安抚，随即转头看向顾倾城“长宁，秀儿是奉了我的命令做事，一切要怪都怪我，希望你不要怪罪她。”

顾倾城一怔，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秀儿一眼“我并没有想怪罪她的意思，起来吧。”

栗书华一喜“多谢！”连忙扶着秀儿起来。

“谢公主。”秀儿感激的开口道。

“你竟然说她宁愿坐一个局中人，那么表示她一点也不清醒，把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顾倾城冷然开口，话里的一针见血还是让德妃怔住。

过了一会，她突然一笑，讽刺极了“你说的对！”

“听说你跟我母妃关系还不错？”顾倾城抬眸看着她，目光如一湾清潭，透亮极了，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完全无法对她说谎。

“在宫里，哪里真正的有过什么好姐妹呢？最初，我也是抱着目的接近她的……”德妃叹息的开口，安抚了旁边秀儿欲言又止的眼神，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后来呢？”顾倾城平静的开口。

栗书华讶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能够如此的镇静，想到最近听到她的一些传闻，她也就了然了“后来……我发现她跟宫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她活的肆意，活的嚣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会反驳她，说她不对，因为皇上宠着她……”

她的眼里带着追忆“那是个张扬如火，如烈焰一般的女子，她的不拘不束真是活出了我想要的日子，她是个很有感染力的女子，她对我也很好，她明白我们在宫里的不易，因为她，我的日子也好过了很多，渐渐地，我发现我忘记了最初的目的，只想跟她做最好的姐妹，可是你知道吗？宫里最难容纳的就是她这种性子的人了，受尽万千宠爱，那些大臣怎么能饶了她？”

栗书华讽刺极了，她看了眼顾倾城，继续道“大臣们纷纷上奏，要求皇上雨露均沾，不要独宠云妃，皇上雷霆大怒，把那些官员通通训斥了一顿，就连太后出面都没有办法……”

“他们过了一段安逸的日子，可是宫里渐渐有流言，说云妃是祸国妖女，蛊惑圣心，圣上被迷的神魂颠倒的，不顾百姓安危……”

“再渐渐地，民间也有传闻，皇上纵然有心护她，可是也抵不过人言可畏，流言越来越严重了……”

“事情的导火索还是一个要上京赶考的学子在考场上写了一篇文章，劝说皇上不要沉迷女色，应该处斩云妃，以安天下臣民的心！你猜猜，你的父皇做了什么？”说到这里，德妃语气变得轻缓，目光好奇的转头问她，可顾倾城却明显的从中感受到了几分疯狂！

“他把那个学子杀了！”顾倾城抿了抿唇，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是什么导致了后来的悲剧。

“真聪明，跟你母妃一样！”她目光温柔，轻轻地开口，似想要抚上顾倾城的脸，却被她一把躲开，她却只是不在意的笑笑，让人不自觉的有些毛骨悚然。

“你也许想像不到你父皇你多么爱你的母妃，也是，她那么好的一个人！百官的劝谏，太后的忠告，宫里的留言，民间的众说纷纭，这个学子的话毫无疑问就是完全触了你父皇的逆鳞，他当众斩杀了那个学子，并宣布这个学子世世代代都不能为官，进京赶考！百姓哗然，就如同一锅沸水炸开了锅般，引起多大的反响……”

“那段时间没有人再敢开口劝说，也没有人再敢乱嚼舌根，因为那是帝王，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谁也不敢再触眉头了，可是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改变这种现状吗？”德妃笑着问。

顾倾城沉默，良久终于低低的开口吐出了两个字

“废帝。”

“嘶……”秀儿倒吸了一口气，目光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