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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年燕王乱点鸳鸯谱,让各地的知州换了地儿查对方的案子,这一查还真查出来不少东西。
但要命的实锤却一个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私底下达成了共识。
王启英摸着下巴琢磨着,“这个安旭文平日里跟谁走得近?”
“大人,是平王一系的!这个下官知道!他小舅子跟平王的姨丈家有远房表亲。”桑科急忙表态。
王启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怎的知道这个?”
话才刚问出口,他就觉得是自个儿白问了。
桑科既然能够当上京城的京兆尹,又怎么会是普通人?他不仅有魄力拒绝一下子银票,还能在风雨飘摇中十分坚定地选择站在自个儿这一边。
桑科讪讪一笑,“是下官觉得不大对劲儿私下里让人查的。”
王启英微微颔首,“不错,你还是个机警的。”
桑科又接着说道:“大人,还有一事。今儿下官这番打扮来找您,就是因为他们又来找下官了,说让下官帮着引荐平王。”
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苦笑了一声,“谁不知道平王如今在皇宫里啊!下官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他们带进宫的。”
那可是欺君之罪,他能坐到这个位子实属不易,他犯不着,也没必要。
“下官称病在家中休养,但此法子只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下官愚钝,实在想不到该如何是好,只能来找大人讨个主意了。”他恭敬地抱了下拳。
王启英抬起眸子看他,“桑大人,本官如今已经被皇上贬职,您这一句一个下官,属实让本官心中不安啊!”
桑科苦笑一声,“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的还有心思开玩笑啊。下官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待这风波过去了,您只怕还有的升呢!也犯不着改口了。”
王启英哈哈笑了起来,“桑大人真有意思,多谢您如此看得起我。他们既然来找你,你便应下来。”
“大人!”桑科一惊,似乎对他这话很不可思议。
王启英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才接着说道:“你安排他们进宫,剩下的我来安排,只要将他们困在宫里就是。皇宫中那么多空屋子,借两个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桑科眼睛一亮,“多谢大人出手相助!”
王启英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吧!告诉他们你需要安排一番,再拖三日,三日后本官一切安排好了,自然会给你去信的。”
“是!如此就麻烦大人了!”
他将帷帽重新戴好,又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才一拱手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桑科前脚刚走,王启英后脚就去找了吴锡元,将桑科来说的事儿通通告诉了吴锡元。
“安旭文?”吴锡元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耳熟。
仔细思索了片刻,才想了起来,先前儿项立新欠得那二十万两银子,似乎就同这位安知州有些关系!
当初他还在思索他一个知州要这么多银子作甚,现在看来只怕都用来孝敬平王了。
“锡元,我如今不宜进宫面圣,你替我走一趟吧!”王启英央求道。
吴锡元却摇了摇头,说道:“你前脚来我这儿,我后脚就进宫,很容易被人发现。不妥,咱们得找个人替咱们走这一趟才行。”
这个人选可不怎么好选,信得过的人本就不多,还要能见到皇上,劝说皇上将皇宫里的空屋子贡献出来一两间,一般人还真没这脸面。
王启英拧着眉头,提议道:“锡元,不然我去找我外祖?让他替咱们走一趟?”
吴锡元思忖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先不用麻烦陆太师,我想到一个极为合适的人。”
“谁?”王启英下意识地追问道。
吴锡元笑了起来,“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