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王乃是当今圣上的六弟,他父皇病重前去探望倒也无可厚非,可奇怪地是每次他探望过先帝之后,先帝总要病一阵子。
大臣们以为是洛阳王同先皇父子不和,也没人敢在先皇面前提起这事儿。
后来先皇驾崩时,洛阳王已经就藩,一时半会儿赶不回京城。
陆太师当着诸位大臣的面宣读了先皇的圣旨,等洛阳王回京时,早已经尘埃落定。
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如今再一想,皇上兄弟十二个,他登基又怎会如此顺利?看来他们的圣上也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温厚。
第二日一早,吴锡元在上完早朝之后,便等在外头将王启英拦了下来。
“义兄。”
“妹婿早啊。”王启英对着他拱了拱手。
吴锡元也对着他回了一礼,说道“义兄,早,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启英还当他遇上了什么难处,便对着王通一挥手,“你在一旁等我,我跟妹婿说两句话就来。”
王通应了一声是,他便跟着吴锡元走到了一旁,“妹婿找我有何事?”
吴锡元压低声音,“义兄,昨儿我听九月说你在查案,正巧我这几日有些许发现,想着或许能帮上你。昨日皇上让我查了先皇的起居注,上头有提到洛阳王几次三番来探望先皇,每次来先皇都会身子不适。”
王启英听了这话,眉头一皱。
料想那洛阳王还没这么大胆子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给先皇下毒手,约摸可能是两人说话起了冲突,给先皇气到了。
吴锡元见他似乎在思索,干脆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先皇每日接见洛阳王几乎都是在早朝后,洛阳王来了五次,每次带的礼物也不同。这些东西不是凡物,若是想追根溯源,定能暴露些许他的门路。”
他说着,抬头一看,见到王启英也是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就又接着说道“其中有一物是南海红珊瑚佛手雕,这件原先是镇北侯老夫人过八十大寿的时候,他家旁支送与她的生辰礼物。至于其他,我虽说不能样样都查到来历,但也绝对不会多简单。”
王启英昨儿才听喻仁郡主说镇北侯同他父亲走得近,今儿居然同洛阳王也来往亲密。
这多多少少就可以确认他们三人定然是有联系的,洛阳王若真有不臣之心,他们都得跟着遭殃。
“义兄若是想查此事,不妨向皇上讨个旨,那些卷宗就都可以查个明白了。”吴锡元建议道。
王启英对着他一拱手,“多谢妹婿提议,为兄这就去求见皇上!”
吴锡元应了一声,“义兄无需多礼,我还要去当值,便先走一步了。”
看着他扬长而去,王启英借着还未出宫,直接去求见了皇上。
才刚一见面,他就将昨儿喻仁郡主哭诉的那些告诉了皇上,“郡主也实在可怜,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此针对,连她的食邑都拿不到自己手上。”
能坐到皇帝这个位子上的人,那一个个的心可比石头硬多了。
他能在知道是裴正冲想要动手加害喻仁郡主的情况下,仍旧让裴正冲将喻仁郡主领回去,就可见一斑。
但有些事情面子上总也得过得去,这会儿听了王启英告状,他直接一拍龙椅的扶手,气愤地说道“这个裴正冲真真是好大的胆子!”
王启英也顺势说道“皇上,您可得替喻仁郡主做主啊!”
景孝帝黑着一张脸,说道“查!这个案子就交给你查清楚,裴正冲到底将钱用在了什么地方!”
王启英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来那日从裴正冲那里顺来的钥匙和印章,总觉得跟这两样东西脱不开关系。
他跪在地上也不起来,“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
景孝帝看着他,面儿上神色不显,“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