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老头猛嘬一口香烟,忽然被呛得不停咳嗽,咳得眼泪都下来了,老疤忽然在这时候笑了笑,香烟的成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估计里面添加了不少恶心的东西。
老头咳嗽了几声,赶紧把烟头掐灭丢在地上,嘴里嘀咕了两句了什么,正要把香烟丢进垃圾桶,可等他站起来之后,身体却毫无征兆地抽动了一下,重重地跌回椅子,陷入一脸恍惚。
我小声说,“香烟里到底加了什么,为什么直抽一口后劲就这么大?”
老疤紧抿嘴唇,坏笑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听了这话我顿时恶心得一比,赶尸匠手里还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无外乎是尸油、阴料这些物品,居然有人拿这种东西塞进嘴里,想想我都快吐了。
老疤拍拍我的肩说,“他只吸入了一口,药效应该不会太长,估计半小时就过去了,走吧,不要耽误时间。”
说完老疤立刻站起来,大步朝太平间走去,小心翼翼跟随在他身后,路过值班室的时候,我发现值班老头瞳孔外扩,双眼直勾勾盯着窗户,身体还保持坐姿,一副梦游的表情,心里有点发怵,小声问,“他这到底是什么状态,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老疤随口说,“只吸一口不会有后遗症,吸入过量人会变成傻子,你帮我把烟盒捡回来吧。”
我硬着头皮推开值班室大门,老旧大门吱呀晃动,我尽量把动作放慢,轻轻推开大门钻进去值班室,见老头还像具尸体似的坐在那里,双眼发直盯着窗户,只看侧脸,有些诡异。
我壮胆拿走烟盒,出于好奇,我把手凑到值班老头面前,晃动了两下,老头一直没反应,我这才放心大胆地推出值班室,一回头,老疤已经撬开了太平间门锁。
我赶紧跟上去,一脚跨进太平间,我立刻就打摆子了,太平间制冷效果惊人,空气中弥漫这一股寒气,连水分都凝结形成了水汽,在空中雾蒙蒙地飘着。
停尸间摆满了很多金属床,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就这样直挺挺地睡在金属架子上,别提有多渗人了。
老疤似乎很享受这里的环境,居然眯着眼睛贪婪地深吸了几口,我很恶心,催他快点办正事,老疤回头说,“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只好苦笑道,“我希望你能快一点,医院可不止一个值班老头。”
老疤这才把脸转向太平间墙角,指了指靠墙角的尸体说,“那具尸体的煞气最终,应该就是白天的滥酒鬼了。”
我好奇道,“你怎么不用看就能分辨?”
虽然我对阴气同样很敏感,却做不到单凭一眼就辨认出每具尸体的煞气浓郁程度,老疤这一举动令我刮目相看。
老疤说,“你忘了我是干什么,我接触过的尸体比你认识的人还多,别废话,快帮我把白布揭开。”
等我揭开那张床上的白布,顿时恶心得要吐出来。
只见尸体整个脸已经被车轮子压平了,骨架好像也被装散了,虽然四肢被人强心拼凑起来,可骨关节已经粉碎,脸上破破烂烂全都挫伤,颈部下有块皮甚至被挫烂了,松松垮垮地黏在发白的肉块上面。
老疤居然笑了,“没错,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我恶心得不行,“不行了,我想吐,这附近有垃圾桶没有?”
老疤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叶老板,你好歹也算半个行当里的人,胆子为什么小成这样?”
我一脸苦相,告诉他我只是个生意人,和尸体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老疤不屑地撇嘴,我跟他说会儿话之后感觉好受了一点,很恶心地指了指床上的尸体,“怎么弄,难道要把它背出去?”
老疤似笑非笑地说,“你肯背吗?”我立马抱着双手退到一边,“你别看我,尸体又不是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