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晃动,将张麻子人影拉长,阴风四起让他脸上多了几分森怖和诡异,张麻子抄起了一把桃木剑,将剑尖朝烛火上一点,晃动的烛火好像被人捏住了火苗尖,一下就定住了!
我瞪大眼,整个人都呆了。
张麻子这次用上了道家的手法,我从没见过如此奇妙景象,火烛在风中坚挺燃烧,不动不摇,张麻子闭上双眼念念有词,忽然将桃木剑往上一扬,冷风吹的符纸乱晃,剑锋却稳稳地挑中乱飞的黄符。
他好像跳大神一样手脚并用,有点像喝醉酒的状态,上半身摇摇晃晃摆动不休,下盘却稳如磐石,坚定不动,随着他咒语的诵念,整个法坛开始颤动了,神龛上弥漫一股灰白色的雾气,好像云彩一样翻滚涌动着,隐约传来几道哭声。
是小妮在哭!
可能张麻子作法让小妮感到了痛苦,神龛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提拉着,不停地蹦来蹦去,四周冷风大作,阴气变得越来凝视,就连蜡烛上的火苗也变成了诡异的惨绿色,十分诡异。
张麻子淋了一碗鸡血在法坛上,将碗底倒扣,旋转剑尖往下一刺,微微颤动的剑尖顺利刺中碗底,桃木做成的剑锋本该韧性十足,却在张麻子手上硬成了一块铁板。
耳边“咔擦”一声,盛放鸡血的破碗炸裂,陶瓷片四散乱飞,张麻子脸部肌肉全都颤抖起来了,他嘴里不住地念念有词,可牙床却在不停颤抖,仿佛作法遭遇了某种阻力,无法再进行下去。
于此同时神龛中弥漫出更多灰蒙蒙的雾气,雾气由阴气所化,我察觉到脚边的火盆徒然变得更明亮了一下,蹿起来的火苗高了不少,只是那火苗上方却是一片碧绿的颜色,有着气旋在转动,飘荡着摇摆起来。
我心中一震,凝神再看下去,只见一道清气游走,慢慢凝聚除了一道朦胧的影子。
是小妮!
她的影子格外淡薄,好像一片人型的毛玻璃悬空飘在上面,光线折射,在她身上形成了朦胧的幻彩,小妮无关麻木,好似牵线木偶般沿着神龛乱飘,身形忽左忽右,时而透明时而闪现。
我骇然不已,感觉阿赞吉正在轻轻拽我的袖子,赶紧跟他退到了一旁。我咽了口唾沫讲道,“为什么会搞出这么大阵仗?”
阿赞吉似乎没想好怎么给我解释,语言上沟通不便,他偏着脑袋思索了半天,才艰难地说,“炼制鬼妖是逆天而行,神灵不允许鬼妖存在,所以阴气大盛试图吹走小妮的地魂。”
狂风咧咧刮响,小院更是一片狼藉,忽然我耳边传来“啪”一声闷响,回头发现张麻子用来晾衣服的竹竿被狂风折断了,此时满院子风沙弥漫,几乎刮开了一层地皮,抖落的黄沙在空中咆哮着,形成碗口大小的褐色气旋,在不断冲击着法坛。
法坛再一次摇晃起来,烛火摇曳,被冷风压成绿豆大的光点,张麻子全身都出汗了,他双眼暴突,弥漫着血丝的眼眶下是歪斜扭曲的五官,脸上肌肉都抽条了,鼻血狂流不止。
我发现他握剑的右手在颤抖,好像被一股看不见的气场碾压着,袖袍飞舞,露出干巴巴的胳膊肌肉,青筋也一根根蹦起来,弹跳得老高!
黄沙弥漫,吹得我脸颊僵硬口齿不清,我连说话都费劲,双手护着脑门惊呼道,“阴气越来越重了,麻子叔看起来很难受!”
阿赞吉咬牙说,“作法七天,这是最后的步骤,张师不会轻易放弃的,他在与天斗!”
只见张麻子忽然爆出一声巨吼,宛如惊蛰天里的一道春雷,震得让人耳膜发溃,他狠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精血全喷在神龛上,将手指点向神龛,飞快地画起了线条符咒。
符咒刚好成型,天际却有一道狰狞的闪电炸响,好像老天爷的怒吼,张牙舞爪的雷弧形成了密集的电网,密密麻麻地塌陷下来,神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