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太前脚一走,后脚苗人阿根边站了起来,伸了个大懒腰,对着她的背影冷笑不止。
我把这一幕全都看在眼里,忍不住暗暗摇头,都说女人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这句话果然不假,说什么拿到钱双宿双栖,我敢保证拿到钱之后第一个人要倒霉的人就是杜太太。
“蠢女人,我先暂时留着你,等你替我拿到钱之后,咱们在好好算一算你当年背弃承诺的账!”苗人阿根嘴边勾勒出一丝冷笑,站起来大步走出咖啡馆,我见状也赶紧结完了帐,偷偷跟随在他身后。
来到路边,苗人阿根骑上了摩托车,我稍微跑开一点,在另一个方向拦下了出租,等我坐上车时,苗人阿根已经发动摩托车离开了。
我迫不及待地指着前面那辆摩托车,对司机师傅讲道,“快跟上去,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摩托车在大马路上飞驰,好在这个点路上并不堵车,我注意观察苗人阿根离开的路线,十几分钟后,他把摩托车停靠在了一栋破烂的筒子楼下面。
停好摩托车,苗人阿根吹着口哨去路边小卖部买烟,我结了账赶紧跟过去,远远地看见他买完烟,又吹着口哨返回了那栋筒子楼。
虽然他走的很缓慢,可我却没有办法再跟随,筒子楼里的楼道太窄了,一旦我跟上去势必会被他发现,目送苗人阿根走进筒子楼,我驻足在楼下思考了半分钟,径直走向他买烟的烟摊。
“老板,替我来包软云!”我把钱递过烟摊,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老男人,一脸油腻,他替我找了钱,又笑呵呵地把烟递给我。
烟摊里摆着一抬黑白电视机,正在放周星驰的喜剧电影,我假装没事可做,倚在门框上边抽烟边看电视,不时被逗得发笑,烟摊老板察觉到了也没说什么。
直到电影放完,老板见我还没走,这才警觉了起来,“小伙子,电影都放完了你怎么还不走?”
我拆开烟递了一支过去,“叔,我想跟你打听点事。”他接过烟很自然地点上,大大咧咧把后背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问我什么事。
不要小看这种摆在小区楼下的烟摊,一般来说,每个小区楼下的烟摊基本是所有八卦的聚集地,东家长,西家短,就没有小卖部老板不知道的。
我指了指那栋筒子楼,说这里的楼层都这么破了,为什么还住着人?
小卖部老板头也没抬,“这有啥?隔壁那一栋比这里还破,本来前年就说好了要拆迁,不知道为什么没搞下来,后来我才听说是因为四楼出了一个钉子户。”
这附近的筒子楼都是上世纪修建起来的,设施简陋,马路泥泞不堪,家家户户都盼着市政搞拆迁,给大伙集体换个居住环境。
可四楼那户人家非要政、府陪两套三居室的房子,才肯答应搬走,人家搞市政的人也不是傻子,哪肯答应?拖来拖去就搁置下来了。
烟摊老板笑呵呵地告诉我,“现在所有居民都恨透四楼那户人家了,每次只要他家的人出来买菜,都会被人在后面吐口水……嘿嘿!”
我对这种小区八卦并不敢兴趣,见注意力转移的差不多了,才小声问道,“叔,在我之前来买烟的那个人,你知不知他是哪个单元的?”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烟摊老板警觉性很高,推了推啤酒瓶眼镜片,眯着小眼睛看我。
我不由乐了,说叔你干嘛这么紧张,是不是警匪片看多了?那家伙是个包工头,欠了我一笔工程款,没想到为了躲债居然跑到这里来,我废了好久功夫才打听到他的新地址,可弄不到门牌号,所以……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一整套谎话现编,几乎张嘴就来,把苗人阿根形容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包工头,自己则成了欠薪讨债的农民工,带着一票兄弟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