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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河谷地海浪滔天,一舟难行的大激流处更是无人敢涉险,芦叶长满了江面,寒冷的石壁上也有清浅的水在翻涌,千百年如一日,势如破竹,奔流不息。
这是苏水渠第三次站在这里,他穿着黑色的布衫,头发被寒风吹的干枯无光泽,依然是一脸愁容,每次站在两河相撞的碣石上,面对首屈一指的海浪滔天,都觉得人很渺小,时光飞逝。
师父还活着的时候说过,两河孕育着焰国数之不尽的奇珍但也是大凶之地,安之根本谷地也。
如今站在这里才明白师父话中的意思,水势之迅猛少有河流能及,历年来两河五年一小患十年一大患,国储基本都用来救济两河大患,实乃焰国大伤!怎样让两河一劳永逸是历代大匠们都在考虑的问题。
如今他身处这个位置,也想为她接下这份忧虑。
海浪打湿了苏水渠的衣摆,巨大的轰鸣声在山峦中回响震耳欲聋,山林不时有惊鸟群忽飞忽停,即便这样,也无兽舍了这富饶栖息之地。
丁参事陪着上司站在粗糙的石面上,望着下面奔腾的河水一筹莫展“大人,我们只是奉命治理下游,何必吃力不讨好,如果我们在这里动工,做好了是理所当然,做不好可就是杀头之罪。”
苏水渠当然知道,这也是他为何有些眉目却没冒然上书的原因,就怕有些人抓了把柄,平白让皇上替他们担心“水安富丰是我们的责任,就算为此赔上性命也是荣耀。”
丁参事讨了个没趣,他也深知苏水监的性子,沉默的跟在他身后记录数据没敢再多废话。
风平浪静的晚上,河谷安宁之地的疏导泥沙工程已经歇停,沙安上耸立着很多大大小小的账蓬,外围有重兵把守。
苏水渠披着单衣,坐在其中一个帐篷内伏案勾画着什么,突然帘子掀开一股风钻了进来又快速被帐内暖和的气流消融。
苏水渠没有回头以为是换水的长仆,宣纸上一副演示方案渐渐成熟,奔腾的两河相撞一侧设置了侧向溢流堰,一组组数值艰难的填充其上,演示着各项可行的数据。
突然一只手盖住了苏水渠想擦拭的部分,头顶上发出温和的声音“筑堤、理渠、绝水、立门,河、汴分流,开其新迹,缺一不可。”
苏水渠惊喜的回头,眼里比八月的湖水还清亮“皇——”他立即压低了声音但也难掩惊喜“皇上,你怎么来了!外面冷不冷,坐。”苏水渠急忙站起来,去给皇上倒水,语气带着他自己也没察觉的笑意和亲昵“皇上,这里没有茶,你将就着喝点清水。”
周天笑着坐在苏水渠的位置上,拿起他写画的东西看着“我本来就不喜欢喝茶,白水更好。”周天注意到这是两河交叉的预设方案,治理河道来回那么几套方案,荣幸的是她都见过。
苏水渠倒水回来见皇上拿着他刚开始涂写的方案看,有些近乡情怯的望着皇上,希望她给予肯定的答案,又怕自己太幼稚惹了她笑话。
周天看完所有的预想,抬头发现苏水渠正满脸期待的看着她,心里不禁好笑,他啊,若是别人发现自己出现在两河估计能紧张死,他现在恐怕一门心思等着被夸了!他这一点的确很得她的心。
周天让他坐下,烛光照耀在苏水渠脸上,周天突然笑道“你是越来越不能看了,我不是给你装了很多护肤的香膏,你都不用?”
苏水渠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皇上是越来越好看了,微臣一个男人用那些东西做什么。皇上,你跟微臣说说这个方案行不行,想来皇上天一亮就要走,不如微臣与皇上探讨个方案,皇上帮微臣看看微臣想得对不对。”
周天看着他迫切的样子,心一点点的放平,最后很安心的说了句“好。”
苏水渠立即投入“皇上,两河河水太过迅猛,泥沙堆高了上游河床,河水高出堤外平地,洪水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