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外面风大。”
我看着她缓步进入船舱内那背影明明仪态万千,可偏偏却看起来弱不禁风。我无法想象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什么,让一个原本健康的少女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船舱内铺着洁白的狐皮,顾长歌一进来就有侍女上前替她更换袖炉,在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下。
顾长歌摩挲着怀里的袖炉指了指离她最近的一个位置朝我招招手笑道:“卓靖坐这里,陪我说会话。”
思虑一番后我忍不住发问,“小姐,您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您会变成这个样子?”
“卓靖,对于我而言能够活着已经很好了”顾长歌看向我唇边浮起一丝无奈笑意,“那么多人的牺牲只为换我一命。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好好活着,哪怕要忍受病痛的折磨。”
顾长歌的话落在我心中使我不由一愣。如果是他们要为活着和完成任务去接受一些常人不能忍受的事情,他可以理解。可要他想象顾长歌要同他们一样,就实在……
“卓靖,没有谁是可以轻松地活着。”顾长歌似乎一眼看穿了我心里所想抬眸轻笑道:“以前我不明白祖父为何对我那么严苛,如今我总算明白了……这是身为顾家嫡女的我就必须承担起该肩负的责任。”
没有谁可以轻松的活着,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肩负的责任。
“小姐,至此以后属下会永远守在您身边。”
“好。”她并不意外我的话。
果然当晚顾长歌又犯病了,她蜷缩在软榻上便是盖着厚重的被子和裘袄仍旧是忍不住颤抖着,她剧烈地咳嗽着连带着她面上也浮起一丝病态的潮红。
那晚随行的侍女忙进忙出,没有停歇。那是我第二次见到她发病的模样,脆弱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等我们到了洛阳以后,她安排好我的去处我就没有怎么见过她,那个叫做朱雀的少女告诉我说她在静养不能见我,但是她每日都会安排给我任务。
在我来洛阳的三个月内我把那些愿意追随我的暗卫也叫来了洛阳与我一同完成任务。我仍旧会每日去一趟谢府汇报事物,而她就坐在帘子后听着时不时回应几句。
三个月后,我总算见到她了。她给了我五年的时间去训练出一批对于她有绝对忠诚的人为她效命。三个月后的某日她乘着一顶小轿披着一袭月色而来,她不让我对任何人透露她的身份,我仍旧称她作小姐连带着其他属下一起。
她对我训练出来的人很满意,没有太多异议。不过我觉得她是极善驭下之术的,那日她只与我说驭下之术,驭人者,为下乘。驭心者,乃上乘。确实,驭一人不如驭一人心,诚如她心里所求的她要的是绝对的忠诚。
不过好景不长,入春没有多久顾长歌又犯病了而且这一次病情来势汹汹,她不得不出门寻访神医——墨荀,而我自然成了随行的人之一。
墨荀远在西南一带,距离洛阳路途遥远绕是以谢家的财力也足足花了半月多才到。这一路上幸好有谢家三公子——湛逸在照顾她,否则绝对不可能撑到西南。我到了西南才知道小姐前后变化如此之大的原因。
墨荀此人是谢三公子的师傅,我听父亲说起过他。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不过素来性格乖僻,便是救人也是看他心情而来。
第一眼见到顾长歌的时候墨荀摇了摇头又叹道:“谢三,这一路上来都是你在照顾这小丫头吗?”
“是我,师傅。”谢湛逸温声道。
“那依你看这小丫头脉象如何?”
“寒毒早已侵入血脉之中……”他没敢再往下说似是不忍。
我听了却是一愣,寒毒侵入血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把她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确实是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