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没做梦,只有我做梦,我就有义务管啊?我凭啥啊。我又不是县太爷。我对谁也不说,谁知道我会做梦?”
罗峻熙看眼姐夫,顺着毛聊天:“……嗯,对。”
朱兴德继续嘟囔道:
“再说我到了那个村里咋说啊?你看秦家就是个例子。
那时,只为拦住那对夫妻和几位仆人,就要派出去十多位兄弟看守,整的咱家,最后那两辆车上酒坛子有碎裂的,这叫啥?这就叫纯属没事儿给自己瞎找事儿。
秦家那儿媳妇当时骂我,脑子有病,我可是听见了。
虽说最后秦家挺仁义,又是吃又是喝的挺讲究,热心招待了咱一番,好像是扯平了似的。
实际上,人家过后要是不感谢,我并不意外。峻熙,这就是人性。我们不能总想着人性好的方面,对方仁义感恩,那是人家自己的人品。咱做好事儿前,最好不要期待对方能给等同回报。
倒是要先做好心理准备,也许帮,还落不下好呢。
就可想而知,我去高寒村,面对那么多不认识的村民,能劝住那么多人赶紧撤离吗?我让人家搬家,人家就能听我的?”
罗峻熙实话实说:“够呛。”
他是以自己代入。
打比方游寒村要是忽然来几个外地人,嚷嚷喊着山上要雪崩啦,赶紧撤离,他想五爷爷恐怕会将人带走,迷信一些的人,会说你是在咒我们。
朱兴德看一眼罗峻熙,还强调道:“我还不太会撒谎。”
对于这一点,罗峻熙保留意见:“……确实,我也不会撒谎,咱家都是实在人。”
以上,分析的头头是道,那些话好像还有回声在耳边呢。
晌午,朱兴德却带着二柱子没了影子。
可能觉得太打脸,朱兴德只喊来手下两位小弟,尽心在镇上看守车和酒,休息时间不要懈怠,嘱咐一切听从罗峻熙的话,然后趁着罗峻熙在客栈补觉的功夫,给罗峻熙留下一封信件。
就那么静悄悄的留在炕边。
信上,不会写的字带着画,大圈圈套小圈圈的,一看就是朱兴德的风格。
朱兴德说的很朴实。
他在信里对罗峻熙说,“我不想坐卧不安,所以为心安,我想去试试。”
大姐夫明明是个很啰嗦的人,出场猎野猪前,属他废话最多,恨不得装作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在喊正气浩然的口号,那是个极为要场面的人,却在干这种大事时,只留下寥寥两句。
大姐夫还明明是个聪明的人,嘴上一遍遍强调着,他从不干赔本的事儿。最有力的证明,就是一个姓的老朱家分家,他亲堂哥们都没有占到他的便宜,就更不用说别人了。他凭啥要白白帮别人啊?
那样活着多累。
还常常不服不忿地说,这世间生活如此艰难,有几人曾凭白帮过他。
可是,你再看看大姐夫干的事儿。
连朱家几位嫂子都在挣钱,朱家大伯母现在说句不好听的,被大姐夫一顿操心安排,朱家伯母愣是成了比外婆还享福的人,外婆还要酿酒呢,那位朱家伯母却每年九两银钱孝敬,就在家闲待着,那叫一个滋润。
罗峻熙很想说:姐夫,你明明全都看懂了,为啥就没做你嘴中嚷嚷的聪明人呢。
罗峻熙攥着信,推开客栈的小窗户。
这里是个拐角,为省银钱,其实看不着啥景,可是他却好像透过这简陋的窗户,看到了很美的景色。
他想作诗,想将此刻对大姐夫朱兴德的感慨,融进他的诗画中。
可是他没空。
罗峻熙利索出门,寻来四位手下,让他们必须出镇,做出一副去了趟高寒村的假象。
但实际上,不敢让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