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也不客套，直接问道“漠寒，刚刚发生的事情，你欠我一个解释。”

秦漠寒回道“这件事，我会负责。”

“负责？”中年女人的声音忽而拔高，“你如何负责？整垮苏家这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准备好的，你今天来了这么一出，你知道对我的损失有多大吗？已经有线人跟我说，苏家已经着手准备毁了浮华娱乐。”

“这么快！”柳致远下意识地感叹道。

这娘们也太狠了，一言不合就毁别人公司。

“漠寒，浮华毁了正常，毕竟在决定公布这些丑闻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公司会被毁灭的预想。可这样的预想是建设在给苏染造成打击的基础之上。现在呢？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实发布了新闻，临了你又主动去承认这个丑闻是个乌龙，你让我之前投入的心血都打水漂了，我如何和丰臣集团的那些股东交代！”

秦漠寒没有说话。

神情不卑不亢，甚至于可以说是冷漠的。

柳致远明显觉得自家主母要生气了。

他很想劝秦漠寒把身上的冷漠和嚣张收敛一点，可想了想，却还是放弃了。

从小到大，但凡他和秦漠寒一起待着，他从来都是这样一幅脾性，无论跟前的人是谁，都是如此。

“漠寒！”

果然，视频上传来了主母带着怒意的大喊。

柳致远一怔，已然做好了充当和事佬的准备。

“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不要和苏染牵扯不清。难道你的仇就不报了吗？是谁让你变成今天这样的？又是谁让你孤苦无依的？又是谁让你家破人亡的？这些仇恨，你当真可以放过？当真可以既往不咎？”

柳致远眉眼一跳。

心里多多少少是无奈的。

几次了。

几乎每一次视讯会议，主母都要用这些不堪的往事来让漠寒悲痛。

有谁会愿意活在过去的仇恨里头？即便记着这份仇恨与恩怨，可有谁又会愿意被人时不时地提起来，在那原本伤痕累累的心坎上再割出几刀。

下意识地看向秦漠寒，果然见他原本还算平静的脸出现了丝丝崩塌。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涤荡着的不再是冷漠与疏离，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苦痛与悲哀，他们在交织着，疯狂地耸动着，一次又一次地折磨着他。

柳致远深深地看着他，想要走过去安慰的时候，却听见他说道“我的仇我的恨，从前不敢忘，现在没有忘，将来更是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