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没有比这样的消息来的震撼。

话说完的那一刻，整个房间里的人几乎都静止了。

沈李秀双手握着那一份报告证明，泪如雨下。

君御没有必要骗她，若不是有十足把握他是万万不会这个时候拿出来的。

那一刻，沈李秀忽而想到了自己过往对待谭雪时的样子。是那般刻薄，那般绝情冷性。一次次地想要杀之而后快，一次又一次地想要用侮辱她来让她知难而退。当然这些她都做到了，也理所当然地彻底让一个女孩的心变的灰暗与挫败。

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了报告之上，可除却伤痛与后悔之外，她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反应这样一份沉重的真相。

对，就是沉重。

沉重到以她今时今日的身体根本就无法承受。沉重到她很想此刻就飞奔到谭雪跟前向她道歉。

可她又不敢。

因为她害怕。

是的就是害怕。

在对那个孩子做了这么多坏事之后，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否会原谅她。

大概也无法原谅吧。

在二十几年亲手把她抛弃，一意孤行地强制否定了她未来所有的可能之后，二十几年之后又用如此可怕恶毒的方法来折磨她。

沈李秀越想越是害怕与绝望，胸口剧烈起伏，因为紧张与悔恨的缘故，她几乎昏厥过去。

芳华适时把药拿过来，在二人沉默之间把药给沈李秀喂下了。

待心思渐渐清明，沈李秀这才抬头看向沈君御。跟前的沈君御，这个她亲手养大的孩子，此刻依旧站在原地，怀抱着审判的心思居高临下地用眼神来凌迟她，审判她。

沈李秀干涩的唇瓣张了张，眼神灰暗，却依旧强撑着一口气问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也不会做出这么多无可挽回的事情。

话还未说完，颤抖哽咽的声音却已然被不耐的沈君御给打断了。

只听他冷哼一声，说道“我多么想早点告诉你。我恨不得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告诉你。可以你为人处世的态度，即便你知道了，把她接回沈家之后她的生活也不会好过。要么被你操控着嫁给某个可以联姻的人，要么在家里被秋爽暗算，成为牺牲品。这样的环境之下，你让我如何说？她那么善良隐忍，即便你在之前那么伤害她，即便她知道再度来到沈家也未必好过，可她依旧来了。只因为她不忍，不管怎样，这个沈家至少有个芬姐对她好，而你却偏偏找了茗芬去请她，你让他如何能不来？可你呢？”

话到此处，沈君御抬头，缓缓合眼。

心中仇怨交加，怒火在翻滚，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无尽地颤抖。

“可你，一次又一次地利用她的善良，一次又一次地利用她对我的爱，你伤害她，你几次三番置她于死地，你甚至给她下催情药想要她这辈子蒙受羞辱再也抬不起头来。原本我想着等我在沈家把她收拾干净了，把阻碍她的一切都整理完毕后便高调地让她回归沈家。可就连这个小小的心愿我都无法实现。你太脏了，太狠了，如果我再不说出真相，以你的风格，一定会再找其他方式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别说了，别说了……”沈李秀不断地挥手乞求沈君御能够住嘴，他现在说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刀一半狠狠地剜着她，刺痛着她的过往，让她退无可退。

“奶奶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早知道她是奶奶的孩子，奶奶一定会把人接回来，对，还有睿儿，你和她的孩子，睿儿，奶奶的曾外孙，奶奶一定会把他们母子接回来好好疼爱。”

“奶奶？”沈君御眯起眼，大声冷笑，“你也配为人奶奶？即便她不是你的孙女，你又何必赶尽杀绝？这几年来，最是无辜的就是她。当年要不是因为强行把她带到我的世界里，她早就该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