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沈时非终于和秦暖睡在了同一件卧室里。
半醉半醒,却也终归是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
卧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芳华转头去了沈李秀的房间把这件事情说了。
沈李秀抱着温热的药,欣慰地叹了声。
“不管怎样,开窍了就好说。”话说完后便又咳嗽了好几声。
芳华看着心里难受,仔细替她捶着后背,说道“老太君,您的身体经不起操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不要太操心了。”
“我这把骨头啊,也撑不了多少时间了。”沈李秀说着,竟伤感起来,“索性到现在时非听话,乖乖地和暖暖一起,我也知足了。以后加大力气培养他,尽可能在我还有能力的时候把他扶起来。只是时非为人,性子太过温顺柔和,但凡他有君御一般的霸气和冷硬,我也就放心了。”
“君御少爷……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芳华亦感慨不已,“只可惜,他终究不是沈家的人,又为了一个谭雪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们对着干。”
沈李秀垂首,没有说话。
望着杯里的汤药,沉默半晌后,她说道“芳华,你帮我跟君御说一声,沈家还给他留个位置。只要他愿意,沈家的大门永远向他敞开,副总的位置也留着。”
“以君御少爷的才华,副总恐怕满足不了他。”芳华补充道,“公司这些年都是他的势力,个个对他敬佩忠诚,我只担心一旦他回来了,时非少爷那边估计会更没地位。”
“没办法啊,君御要是走了,那些人才也跟着他一起走了,到时候集团不就散了吗?这短短几年来,或主动或被动,他对集团内外都有很深刻的影响,一群骨干更是以他马首是瞻。君御如果是继承人,那好说。可现在,时移世易,我不得不重新洗牌了。但也不能操之过急,最重要的还是要安抚他们为先。”
“那,老太君您打算怎么做?”芳华问。
沈李秀想了一会儿后长叹一声,叹道“芳华,让茗芬帮我给谭雪打个电话,就说我想邀请她今晚来我们家做客。她同意了就跟君御一起说一下,说我想他了。”
“老太君的意思是……”
“君御不是沈家的继承人了,他和谭雪的事情我也不用再插手了。如果撮合的话或许还能让他多留在沈家一阵子。我的意思他们也很明白,不用藏着掖着。”
“是。”
芳华应了声之后便出去了。
谭雪接到茗芬电话的时候刚好收工,准备回家睡个午觉。
“小雪,老太君的意思很明显了。现在时非和暖暖结婚,君御也不会留在沈家。你放心吧,她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茗芬笑着说,声音很轻很温和,“我估摸着她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和你见面,亲自向你道歉。”
谭雪下意识地抓紧收紧,沉默了。
说实话,她不愿意。
“小雪,雷志扬那件事,我也不对的地方。你尽管放心,今天晚上我就是和老太君撕破脸我也不会让你难堪的。老太君这段时间操劳太多,老了很多,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过来一趟吧,一起把睿儿也带来。我一直让你妈妈给我看他的照片,怪想他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谭雪还能说什么。
左右沈李秀也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她想了想便也答应了。
只是这个沈家,对她来说终归是有太多不好的回忆,一想到要去那里她还是有些忐忑。
可这人也奇怪,当母亲把睿儿抱给他的时候,她忐忑的心又安定了下来了。
捏捏儿子软乎乎的小鼻子,她笑道“这可真是有子万事足了。”
后话暂且不提,谭雪简单地在家休息了一阵之后便去了沈家。沈家的下人因着沈李秀的吩咐个个都对她毕恭毕敬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的时候,茗芬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