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爽想的很透彻。
如果谭雪活着的话,以沈君御的能力,将来势必有一天会把她带回沈家,那她在沈家的地位便岌岌可危,沈时非更是会被彻底赶出沈家。没了依靠的她除却依附在沈李秀身边做一个温顺乖巧的小女人之外便再无其他可能。
与其如此活着,倒不如来个大的。就此借刀杀人毁了谭雪,到时候沈时非上位,再找个借口把老太君给整没了或者痴呆了,这个沈家不还是她的吗?
想法虽然幼稚,看起来很冒险,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秋爽很清楚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老天让她提前知道谭雪的身世,不就是给予她时间翻盘吗?那她为何又不好好抓住这次机会来一场大的。
越想越激动,越想越笃定,想要催促顾梦的心就越急迫。
可眼下她不能操之过急。她要一步一步循序渐进,唯有如此才有可能成功。
很好,和沈君御赛跑时间到了。
想到此处,秋爽微微眯起眼,说道“我给的建议你想清楚。顾梦我可告诉你,你最好聪明点。如果让谭雪回到这个沈家,不仅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会没有,沈时非也会被世人唾弃说他手段卑劣,当然,你那亲生儿子自然也不会和你相认。与其那么惨,那又为什么不狠下心切断所有可能呢?”
话到此处,她拍了拍顾梦的肩膀,冷笑一声便离开了。
顾梦会想明白的。
一个当年会编造这样弥天大谎的人,很聪明,只要下了决心,行事风格会比她狠辣很多。
走到半路,她回身看了眼,见顾梦已然站在那里发呆,可秋爽也不急。
这暴风雨,才刚要开始。
而另一边
沈时非从沈家跑出去之后又去了酒吧。
白天的喧嚣遮掩了酒吧的浮华。
因为是这白天,热闹喧腾了一整夜的夜场中人纷纷归家寻梦了,这反倒给沈时非带来了极致的畅快与安然。
因为没有人,他可以尽情畅饮,他让酒吧的小弟把现有的所有酒都摆在了桌面上,一瓶一瓶的对着喝。
沈时非不会调酒,所以他不知道两种酒或者几种酒放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或烈或温和,他都不知道。因为全身麻木到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了。
他的心很痛,痛到其他感觉在心痛面前都失去了功能。
一杯又一杯酒地往下灌,只道跟前的服务员有一个变成两个后他苦笑一声。
他拉着服务员的手,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能喝吗?”
“沈少爷,您喝醉了。”
“我没醉。”沈时非摆摆手,望着被子里蓝颜色的酒,苦笑一声,“从小,我妈就跟我说,时非,你将来是要回到沈家的。沈家是大户人家,需要在外交际,那你如果不会喝酒就很出糗,所以,成年了,就赶紧学会这个技能。你猜怎么着,我真的天天苦练,好几次在家喝的大醉让后大哭。”
眼睛在说话间变的酸楚,红透了,也绝望透了,“我真的很讨厌酒的味道。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喝酒。明明它是那么的难喝,可为了回到沈家,为了回到沈家之后我能适应交际文化,所以我生生地忍下了这所有难忍的味道,我逼着自己去学习各种酒场文化。可现在,你却告诉我一切只是竹篮打水!他妈的只是个屁啊!”
话说完后,他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扬手就把手中的酒杯往外扔了出去。
桌上的酒瓶被他一扫而光。
沈时非觉得自己失败极了,缓缓站起身,身子踉跄地往外走,那一刻,觉得就连自己到吧台的距离都那么迷茫,那么遥不可及。
二十几年,这二十几年,每一天都过着回到沈家用实力打脸沈李秀的美梦,逼着自己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最后却变成这样,青蛙王子,原来他只是一直青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