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青翎在被沈君御的一阵蹂躏之后终于在昏昏沉沉之间彻底昏睡过去了。
而沈君御,则一直坐在客厅里发着呆。
落地窗被他悉数打开了,窗外的光亮照了进来,将这个房间都点亮,分外光明。
可是他的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黑暗。
身侧摆放着的一次性杯子是临时被他征用作为烟灰缸。他平日里除非不得已的应酬之外,几乎是不抽烟的,可现在,心中被惆怅充满了,他难以自处,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
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天让他遇见了谭青翎,并让她的身世在遇到他的这短短时间里头彻底清晰。谁又能想到在面对着他时战战兢兢地那一副小模样,竟然会是豪门千金。
就连沈君御自己都不清楚。
那养父知道吗?
他在和自己透露自己身世的时候也曾提到过那个孩子的名字。
时非。
他一直以为是个男孩子的名字。毕竟当年送走他的理由是因为这个孩子活不久;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个女孩。
时菲。
一个偏旁部首的差距而已,却几乎要差了两个人的人生。
茗芬说爹地常常在梦中喊着这个名字,想必没有资格主宰孩子去留的他一定万分沉痛且思念这个孩子吧。
安子皓去而复返的时候,沈君御依旧坐在落地窗前,旁边的一次性纸杯已经被残烟充满了。
素来不抽烟的人在这个时候竟然会如此严重,想必是极为心烦。
想到这,安子皓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这一份文件。手,在无意识间不可自持地颤了颤。
他轻轻地咳了一声,这才吸引了跟前这个男人的注意力。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之后,复又回首没再说话。
刚刚离开的时候拿了谭青翎的牙刷去找了胡长荣。
“结果怎样?”男人问。
对于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确定谭青翎的身份,只要确定了,往后的路或许就会更好走了。
安子皓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报告递给了他。
男人扫了一眼后,黑眸缓缓沉下,再度仰首,却是沉默了。
“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安子皓问。
男人摇摇头,“让我想想。”
“可以。”他回道,“只是别太久。沈家的事情要顾,但我们的事情,也得顾着。”
“明白。”
安子皓拍拍他的肩膀之后便离开了。
没过多久,睡饱了的谭青翎终于顶着惺忪睡眼走出了房间。
“安子皓是不是来过了?”她揉着眼睛问道。
男人伸手把她揽入怀里,点点头。
“走了?”
男人又点头。
谭青翎不说话了。
也不知道要说些啥。
沈君御这个人吧,脾气怪的很。话多的时候可以说个一天一夜不停歇,可一旦不说话了,那周围的空气都会凝固,让她有一种说什么都尴尬的感觉。
索性窝在他怀里什么都不做,就安安静静地看看风景就好。
她想着。
“想不想出去玩玩?”
很久很久以后,男人的声音自头顶处传来,声音闷闷的,又似乎带着些许期许。
“去哪?”她下意识地问,许是被周围温热的空调给烘烤的有些飘飘然,声音也蔫蔫的。
“去哪你不需要问,你只要回答我要不要去。”
脑海中忽然想起还在另一处的母亲与儿子,想了想,还是不舍得离他们太远。
虽然因为沈君御的缘故她并不能见到他们,可至少这是在a城,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她也方便过去。
可想要拒绝的话才刚要说出口,却见早已发觉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