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毒药，在市面上肯定没有。这些药大抵是某些个人，或者有人牵线让她得以在黑市上买回来。庄敏因着文家先前的影响力，凭着自己的人脉找一两个愿意的人自然正常。

只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对于顾瑾来说，都足以胆战心惊。

两种药，无论挑中的是哪一种，其结局都是必死无疑，所不同的也只是什么时候死的区别了。

见庄敏一脸严肃，顾瑾的心在一瞬间疼了起来，脸色更是惨白不已。

“庄敏，你要对付我就冲我来，子朗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

“无辜？”庄敏瞪圆了眼，讽笑几声之后，辗转哈哈大笑起来，“丰子朗无辜，我们念琛又是如何？若不是被你纠缠，现在的他早就已娶妻生子，过着平静却又富足的日子，我们文家更不会被你弄到家破人亡！你说丰子朗无辜，他哪里无辜了？明明知道你是扫把星害人不浅，明明知道你在念琛和苏黎生之间左右逢源，做尽伤风败俗的事情，可他非但不介意，还助纣为虐处处帮你，这种三观被狗吃了的男人活该被千刀万剐，又哪里会无辜！”

“你够了！”

顾瑾真是受够了庄敏这一副受尽欺凌的可怜面孔，当下也不客气起来，“我告诉你庄敏，我和你文家的恩怨早就在文念自杀那一会儿就该结束了。你儿子杀我全家害我家破人亡，这笔帐根本不是他一个自杀所能补偿的。若不是没有他，或许我和苏黎生也早就在一起了，又何必沦落到今天这样往前走和往后走都进退两难的境地！还有，你儿子能有那样的下场前拜你所赐。要不是你的交易方式有问题，他又岂会那样？同样是豪门世家，为什么景天会那么好，那么完美，而你教出来的儿子却是受尽唾弃？这全是你的错，庄敏，是你害死你儿子，是你害的他丧尽天良，是你害的他手刃亲生父亲，是你害的他不得好死！”

“你闭嘴！”

声声指责用了顾瑾这一辈子最恶毒的诅咒和辱骂，终究是在一阵一阵的疼痛中逼的庄敏彻底崩溃。

只见她颤微微地站起身，颤抖着手朝顾瑾伸了过去，而后迎面就是一记狠辣的巴掌。

顾瑾被打的脸上瞬间起了血红色的巴掌印，却还是强撑着没有任何妥协的动作。整个人定定地坐在那里，不偏不倚，目不斜视，毫不示弱。

对于跟前的女人，从最初的恭敬有加，到后来狼狈懦弱，再到如今彻底失去了耐心，顾瑾自问自己对这个女人一直怀抱着善意。可心存善良根本就不会让自己得到同样的对待，它们只会让自己处在弱势的位置，被动着去接受一些她不愿意和对她不利的事情。

所以顾瑾也想开了，向庄敏这样的坏人，她压根就不必给脸。

“我再告诉你。”顶着红色的巴掌印，因着这一巴掌，顾瑾也没了原先的保留，干脆尽数说了，“昔日我和念琛谈恋爱的时候，他跟我说过，他很讨厌你。”

庄敏一怔，却是彻底乱了方寸。

顾瑾冷笑，“我为什么要胡说文夫人？”她反问，“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你心里不清楚吗？整天标榜着自己是所谓高贵的身份，瞧不起这瞧不起那，你知不知道念琛对我说，如果可以，他宁愿不是你生的人，这样他便可以肆无忌惮的远离你，也可以不用整天帮你收拾烂摊子去向你得罪过的人道歉。”

“你闭嘴！”

庄敏的这一辈子最为骄傲的就是生了个像文念琛这样优秀的儿子，听到顾瑾的话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即便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却下意识会受到影响。

念琛，是她的骄傲啊。

她那么爱他，可是为什么他却要讨厌自己呢？

恍惚回神间隙，庄敏已然泪流满面。

“我没必要骗你。”顾瑾说，见她哭泣，心中渐渐涌起某种不该有的恻隐之心，可转念一想，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