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件事，是苏擎直到现在都心怀遗憾的事情。

一方面他疑惑到底少爷有没有和关姐发生什么，因为在那之后两个人彼此都保持缄默，他根本不知晓；二来，其实他毕竟是站在顾瑾这边的，始终希冀着当年那么爱夫人的少爷能够保持初心，未曾有任何更改。

视线下意识地瞥向一直静默着的少爷，见他黑着脸似乎在怪自己，苏擎的双眸颤了颤，几度欲要开口说话，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要如何说下去。

苏擎记得，那段时间因为少爷关心媚走得太近，并同时在关心媚的圈子里传出了绯闻，所以引起了大小姐的注意。为了报复，她派人给关心媚下了药，原本就是想着要给她颜色瞧瞧，让她被几个男人收拾并拍成视频，后来少爷知道消息后便先行赶到那里。他因为有事耽搁便在2个小时候在到，那时候，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他看到的便是少爷和关心媚衣衫不整地坐在床边，尤其是关心媚，整个人的神韵就是办事之后的那种状态。

这样的状态让苏擎的心狠狠地一沉，也从此在心中落下了病根，每每回想起就忍不住伤感与遗憾。

他也曾问过少爷这件事情的始末，可少爷未曾说过一句话。所以，在苏擎的心中，即便不想承认，却也始终认为是事实。

其实夫人既然问了，他也没必要说出来，因为在夫人心中，少爷已然故去，所谓真相根本就不值得探究。

可在苏擎的心中，他却隐隐地在期待着有朝一日，少爷愿意回归苏黎生的身份，那这样一来，他今时今日的坦白便也为少爷加了一份。因为在过去，他们之间有无数向彼此敞开心胸解释的机会却终究都一一错过了，所以，身为下人的他是完全没有必要再加重彼此之间的嫌隙。

索性少爷今天也在场，他也尽数听到了自己的所思所想，那将来解释的那一天他也明白该如何说。

想到这，视线从姬云峥身上缓缓移开，落在了顾瑾身上。

见她一直发着呆，张了张嘴忍不住唤道“夫人……”

顾瑾抬眸看他，回神后才发现她已经不自觉地一口一口地把酒往肚里灌。

说实话，她的酒量似乎真的有所提高了，一瓶酒都见底了她都没有昏睡过去，也真是难为了她这个身子。

“苏管家，你叫我啊。”她问，打了个嗝，挥开姬云峥递过来的手，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苏擎叹了声，“夫人，我所看到的并不一定就已经是真相，或许关姐那边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也说不定。而且……”

话到此处，苏擎又看了眼一直沉默的少爷，眼神里由方才的欲言又止到了此刻辗转变成了怨念，“少爷为人闷骚，最喜欢做的就是藏着掖着，他自己不说的话我们是很难知道的。”没错，他就是很急躁，急躁于自家少爷这闷葫芦的性子亲手把原本大好的幸福生活断送至此，他也在责怪，怪他傻里傻气，根本不知道很多事情是需要解释的。

“所以，还请夫人放宽心，少爷爱你，是绝对不会做出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情。”即便再生他的气，到了关键时刻却还是不得为自家少爷说话。

可顾瑾却是迷茫了。

“爱？”她幽幽地看向对面的姬云峥，下一刻，这个男人的脸晃成了两张脸，分开，而后聚合，苏黎生的神韵出来了。

“不爱？”她又喃喃念道，兀自苦笑，“说实话，到现在我真的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爱我了。”而后举起手看向变成苏黎生的姬云峥，盯着泛红的双眸，“喂，你爱我还是不爱我啊。”

姬云峥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他就是苏黎生了，可正当他张开嘴准备说话的时候，却见顾瑾已然垂下头苦笑。

“算了，爱与不爱我们都不可能了，即便你复活，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你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