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

对，就是在发颤，黑眸幽幽，却隐隐有了水光。

顾瑾觉得这样的苏黎生才像个人，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阎罗王。

“孩子的脸是不是很软？”

苏黎生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嗯”了一声。

顾瑾又问道“你想不想抱一抱？”

苏黎生楞了一下，没有说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终是点点头。

顾瑾继续循循善诱，“想抱哪个？”

“女儿！”

顾瑾“……”

一旁安静等待着的苏擎见他同意，当即笑出了泪，赶紧把女宝宝递给了顾瑾。

顾瑾轻轻抱起，一边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失宠的儿子感到难过，一边还是把女儿给小心放到了苏黎生的手中。

男人的手掌很大，臂弯很强，身子很壮，所以小女娃被放在怀里的时候就跟一个小不点，看起来更小了。

说来也是很奇怪，孩子刚才还嘟着嘴不满自己的睡眠时间被打扰，这才刚放到苏黎生手中就安分了。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她，小手挥啊挥啊的，男人抽空伸出了手指，小小手瞅准了直接握住了男人的食指，而后大眼睛颤了颤，咯咯笑开了。

好吧，顾瑾这是终于知道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这句话有多可怕。瞧这父女俩，好像都很沉醉一样。

想到这，顾瑾默默看了眼一旁被冷落的可怜儿子，俯身也身处指尖轻轻逗弄着。

许是感觉到自己不受阎罗老父亲待见，顾瑾才刚把手指戳进儿子的脸蛋，小娃娃就委屈地哭了。

哇地一声放声大哭，毫不收敛。终于初见效果，成功吸引了苏黎生的注意。

男人默默看了眼，默默把怀里的女儿又交给了苏擎，也凑到了儿子跟前，“怎么回事？你那指甲戳他脸了？”

顾瑾“……”

实在不知道这个中奥妙，她抱起嗷嗷大哭的儿子一边小心晃着，一边说道“儿子顾瑾是感受到你重女轻男，在这抗议你呢。”

苏黎生一脸懵逼，待待地站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顾瑾又把孩子举高点迎上他，“亲一口。”

苏黎生“……”

顾瑾见男人紧闭着嘴也不说话，愣了下，直接把孩子凑到他跟前，然后就着他的唇凑了过去。

当儿子的小脸蛋贴向那张一直在紧张颤抖的薄唇的时候，顾瑾明显看到苏黎生的眼神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