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清远的钢琴声慢慢，舞池中已经有神仙眷侣起舞，餐厅的其他客人也渐渐迷失在这美丽的音乐之中，陶醉地合眼安静浅笑。

可文念琛笑不出来，也陶醉不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顾瑾的质问。

直到，视线落在顾瑾包包上即将被她拿出来的文件夹，文念琛目光一沉，已然猜到了什么。

点头。

终是点头。

就这么用一个点头承认了所做的一切。

顾瑾闭上眼睛，泪水终于落了。握住文件袋的手加大了力道，在那一刻，把它揉皱了。

再度睁眼的时候，顾瑾问文念琛，“你说你爱我，会宠我一辈子，爱我一辈子，结果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宠我来爱我的？杀了我最亲的人，断了我所有的后路，到最后你让我家破人亡，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小瑾！”文念琛的声音很平静，没有被撕开真面目之后的慌张，反而多了些堂而皇之的自然。

“我不得不这样做，唯有这样做才会断了你和苏黎生所有的可能。我是爱你的，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一切。”

“牺牲一切？”顾瑾冷笑，直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于文念琛口中。

把她搞的家破人亡就是为她牺牲一切是吗？

想到这，顾瑾看着文念琛，看着眼前这张曾经被她认为是温润无害的脸，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贵气与正气，可现在呢？眨眼间竟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原来好人与坏人的转变，真的全在于自身的一念之间。

“我到底是给自己招惹到什么样的恶魔。”顾瑾觉得极其可笑。

文念琛有些急了，急急握住顾瑾的手，神色不再淡定，有些慌张，“小瑾，你要相信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更好的宠你爱你。我爱你小瑾，我会用我后半辈子的人生去宠爱你呵护你，小瑾，你相信我。”

情到深处，话到动情处，他伸手把拉住顾瑾的手，深情款款，似乎连自己都感动了。

“小瑾，我求求你，原谅我。”文念琛说，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顾瑾却是安静地抽回了手。

彼时，男人的手机响了。

男人才刚接起电话的那一刹那脸色就变了，看向顾瑾的时候眼神暗了暗。

“不用找了。”他说，而后挂断电话。

“你找的苏黎生把小优父母救了？”他问。

顾瑾点头。

文念琛目光一沉，怒火已然飙了上来。

嚯地拍案而起，他俯身对凑到顾瑾跟前，声音极尽忍耐，却还是透着怒火，“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和他搅在一起！为什么你就是不听！”说完站直身子，又因为焦躁的缘故，身子来回转圈，又见顾瑾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怒火蹭地飙到最高值，直接把手中的手机给扔了出去。

哐地一声，彻底摔成了碎片。

顾瑾安静地坐在那里，跟看笑话似得看着陷入癫狂状态的文念琛。

她不解，明明该是她责骂的，怎么对象反倒变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男人在反怒之后又凑到她跟前，“你到底什么时候发现的？”

话音落，身后响起了庄敏的声音。

“念琛，怎么回事？无端端的怎么把手机给摔了？”

文夫人在文先生的搀扶之下跑过来，雍容华贵的样子在见到震怒的自家儿子之后彻底破功。

“念琛，是不是顾瑾欺负你了？她为难你了是不是？”说话间，脸上哪有一个豪门贵妇该有的淡定和从容，只剩下看向顾瑾时的凶神恶煞。

“顾瑾你给我站起来。”庄敏颐指气使，全然不顾周围已经聚满了看好戏的人。

顾瑾听话地站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我们念琛了？”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