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渐渐消失之后，她才睁开眼。

而文念琛，已然走远。

顾瑾就这么一路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直到他彻底没入黑暗之中才耸耸肩，无奈地笑出声来。

她大概是上辈子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要不然老天爷怎么会派这两个恶魔来修理她。

“小瑾……”身后传来妈妈的声音，顾瑾回头，果然见妈妈披着一件大衣紧张地追了出来。

顾瑾默默看着妈妈焦急担忧的神情，方才被文念琛吓到而冰冷的心这个时候才得以回暖。

不管怎么样，不管世界有再多黑暗和无奈，至少，她的妈妈是一直在她身边，拼尽全力在维护她，帮她。

就冲这一点，顾瑾觉得这老天爷，似乎还不算坏。

亦或许，在她做尽坏事的上一辈子，有那么一个时刻是做了好事吧。

“怎么小瑾，站在这里干什么？”顾母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正想脱下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给顾瑾穿上。

顾瑾拒绝了，只是牵着母亲的手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没事的妈妈，我们回去吧。”

然后牵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家走。

“小瑾，妈妈的建议你要听听，景天才是最合适你的人。”

“妈，你又来了。”

“妈妈是过来人，你也不希望像妈妈一样嫁个死了两次的男人吧？哦妈妈忘了，文念琛也差不多是这样的。”

“我自己有分寸的，你让我考虑几天如何？”

“考虑嫁给抛弃那两个男人嫁给景天？”

“妈，人景天总部在美国，只是刚好回国断案的。”

“在美国也可以回来的啊。妈妈是看出来了，他对你是真心发自内心的十分喜欢，只要你愿意，什么都不是事。”

顾瑾“……”

“小瑾，再也没有比找一个真心爱你，又乖巧老实的男人安稳过一生来的实在了。妈妈是过来人，你要相信妈妈。这么做，绝对是为你好。苏黎生和文念琛，咱从一开始就高攀不起，也惹不起，也没那个条件去何人匹配。”

“我就不信邪，总有一天我要让所有男人都攀不起我。”

“你啊，怎么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样倔呢。”

……

月光之下，母女俩牵着手，一路往前，偶尔还能说几句体己窝心的话。后来顾瑾想起，这大概是她这辈子过的最舒服自在的那一段时光了吧。妈妈死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她的人生陷入了绝境，再也没有挣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