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茵吓得惊叫起来,想要喊人宣太医,贤妃一把拉住了她,吃力地说,“姐姐,不用了,昂表哥太孤单了,我想下去陪着他,即便我不是他想要的,然有个人陪着,他总不会害怕的。”
“嘉儿——你太傻了!”容茵哭起来。
“姐姐,我不傻,这样我就可以得到他了。姐姐,求你向皇上求情,让我跟昂表哥葬在一起吧,就算没有名分也好,只要跟他在一个墓穴里就好。”
容茵此时顾不上说话,她很难过,方嘉还那么年轻,为什么会这样?
“姐姐,求……你……”贤妃已经有些续不上气儿,一双眼越睁越大,手指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几乎要扣起来。
容茵疼得回过神来,忙答到:“嘉儿,我答应你,答应你……”容茵说着搂住她的头呜呜地哭起来,贤妃慢慢地松开了手,垂下去了,眼角滑落下最后一滴滚烫的泪。
皇上听到报上来的消息,早早便退了朝,甫一进门,便看到容茵抱着贤妃哭个不停,皇上的心紧缩了一下,这孩子近来是泡进了泪水罐子里了。
他恨恨地看了她怀里的贤妃一眼,这些人做错了事情,到头来却一个一个跑到她跟前来上演一出悲情的戏码,扰得她不得片刻安宁。
“来人。”
王宝躬身进来听令。
“将贤妃的尸首先料理起来,等着旨意发落。”
皇上吩咐完,将容茵好不容易从贤妃的身边带出来,走进内室,哄了好一阵子,容茵才平静下来。
“皇上要如何处置嘉儿?”
“她秽乱宫闱、谋逆不忠,本来犯的就是满门抄斩的罪,更何况她陷害于你,更加可恨,罪在不赦。太皇太后和大长公主尚能识时务,悬崖勒马,看在是太宗帝血脉的份上,本想着将她贬为宫女子,逐出宫去,青灯古佛念一辈子的经,了此残生。没想到她竟然先畏罪自杀了,倒是便宜她了。”
容茵能感受到皇上咬牙切齿的恨,她知道他的恨来源于失去自己的恐惧,容茵贴心的窝在他的怀里,仰头亲了亲他的下颌,揽了他的脖颈小脸儿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
皇上收紧双臂,紧紧将其锁在怀里。
“泽及哥哥,嘉儿是昂儿唯一的女人,这也算是他们的缘分吧。”
皇上一愣,复低头看着容茵,他知道她是又想起凌昂了,一时心里不受用,这么丁点儿的小人,缘何心这么大?将谁都装在心里!就不能只想着他吗?
容茵见他不说话,知道他心里别扭,便拿了他的手,与之执手相扣,皇上也用了些力气握紧她的手。
此时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心意是相同的,但这份温情脉脉的最深处,皇上总还压着一丝伤感,他不知道她的这份深情,是给他的还是给另一个“他”的。
“爱而不得最是凄苦,他们也都是可怜人。”
想到凌昂对容茵的非分之想,皇上心里“哼”了一声。
“如今咱们能够相守在一起自然是人生最大的乐事了,只是昂儿孤零零在地底下,我这心里总挂念着,若是能让嘉儿……”
容茵说着停了话头,抬头偷偷觑着皇上,却发现皇上一副了然的样子,便柔柔地喊了声“泽及哥哥”。
容茵说了这么多,皇上心里对这两个人没有产生一丝同情,在他这里,谋逆还不是最令他痛恨的,但他们动了他的心尖子,这是他永远都不能释怀的。
只是听她最后这声“泽及哥哥”,心忽然就软了,为了让她心安,哪怕恨着这两个人,他还是放了恩典。
下旨将贤妃贬为宫女子,宫女子的死活还有谁人会在意呢?然后将方嘉的尸体秘密葬进了凌昂的坟墓,但到底意难平,没有给方嘉暗中安排一个名分,就这样无名无分地埋了进去。
容茵也算全了对方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