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表姐,何至于此呢。”
花其婉不知道如何劝慰,换位思考,韦荣琰若是背叛于她,她绝不可能做到与之相敬如宾。
“茵表姐,皇上毕竟是皇上,有很多的身不由己,茵表姐若是无法接受,最起码做到不要难为自己,心宽些,宫里的日子才好过。”
容茵笑着说“婉妹妹不用担心,如今我已经不再纠结这事,我虽然身不由己,但心却跳出了藩篱,即便被荆棘划伤,结痂之后的容茵至少仍是活的。”
花其婉看着容茵,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觉得茵表姐不是看破红尘的通透,而是红尘无奈的萧索。
如同世上大多的读书人,入仕不成反为道,从古至今,留下无数的千古名篇,无论是心胸旷放的,还是浪漫不羁的,甚或是禅心似莲的,真正放下数十年儒学思想的,有几人,唯有“无奈”二字罢了。
花其婉心里有些难过,忙转了话题,“茵表姐,这次的巫蛊之案,我听大哥哥说,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不过,眼下一时还没有查到,茵表姐,你以后在宫里千万要当心。”花其婉拉住容茵的手,说得有些急切。
容茵听后并没有很惊讶,反而笑着说“看你紧张的,我遭难也不是第一遭了,我都已经习惯了,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后位,我不怕,‘多行不义必自毙’,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希望我还能看到那一天。”
容茵说到最后,声音呢喃,嘴角的笑容有些苍凉,最后消失了。
容茵和花其婉的对话,很快就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的心如同被蜂蜇了一下,蜂针留在心里,持续地疼痛,肿胀,不敢碰触,无法忍受,必须要做些什么让这种痛苦停止下来。
王宝看着皇上肃着脸不说话,心知情况不妙,绞尽脑汁想法子,否则皇上憋久了,会要人命的。
“皇上……”
皇上打断王宝的话,“王宝,吩咐御膳房晚膳上一壶好酒,朕今儿乏了,想饮些佳酿解解乏。”
“皇上,要不要召韦阁老进宫陪着皇上小酌几杯,再下几盘棋,皇上今儿索性好好歇歇。”
“下棋?”
皇上看向棋盘上的棋奁,那里边是玉质的棋子,晶莹而冰冷,“哼!果然就如一颗棋子!”
皇上不错眼珠地盯着棋子,王宝以为猜到了皇上的心里去,便喜滋滋喊了一声“皇上”。
“下棋得有好的棋子,去,召皇后养心殿见驾。”
王宝一怔,皇上这是糊涂了,不是要召韦阁老吗?还要好棋子,难道皇后娘娘那里有好棋子?王宝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适才禀告的皇后娘娘和韦阁老夫人说的话。
王宝抬头看了眼皇上,皇上脸色如万年的冰山。
坏了,这次皇后好歹不闹了,皇上却要疯了,这是憋了一个下午,肚子里的火气要撒出来,皇后娘娘要遭殃了。
自己要不要提醒娘娘?
王宝斟酌再三,还是选择三缄其口,毕竟皇上的气撒不出来,自己也跟着不好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好在,皇上稀罕娘娘,娘娘总不会吃不大亏的,说不好最后不定谁降服谁。
再说,皇上有圈定私人地盘的癖好,就像那个狮子王撒尿霸占领地一样,如今,皇后是进入他的地盘的第一人,就这来看,皇后娘娘铁定没事。
王宝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越想越开心,不觉进了坤宁宫。
容茵听到旨意后,心里纳闷,却也不好抗旨,去就去吧,自己也好当面谢谢皇上对容家的维护。
容茵这是第一次进养心殿,宫殿依然是雕梁画栋,可进了后殿,里面的陈设对于一个皇上来说就有点简单了,容茵觉得很有些桃花坞的朴拙之感。
跟着王宝进了西稍间,膳桌已经摆放停当,桌上除却丰盛的菜肴,竟然还有一个八宝玲珑酒壶,薄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