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脸儿刚走,王宝却进来禀告。
“皇上,各宫娘娘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德妃、良嫔等都聚在贵妃的万安宫里,自然都跟贵妃一样,觉得此次铁证如山,皇后罪不可恕;太皇太后身子受不住一直卧床歇息,贤妃一直陪着太皇太后,倒是不曾说什么;容贵仪几次到坤宁宫都被拒之门外,眼下自己躲在长安宫里着急,估计一时半刻就会来求皇上吧;至于承乾宫……”王宝说着停住了,淑妃倒是有些异常,他一时不敢直言。
“淑妃如何?”
“回皇上,到处打探消息的除了万安宫的人,便只有淑妃娘娘身边的玲珑了。淑妃娘娘身怀六甲,又受了一场腹痛之苦,对这件事多有关注也说得过去。可奇怪的是,玲珑打探了消息后,便急匆匆回了承乾宫,将淑妃身边的人都打发出来,二人关在屋子里说话,半天没出来。”
皇上想着王宝的话,“身怀六甲,腹痛之苦”,淑妃此时应该担心自己的身体,或者以身子不适来邀宠才对,对于让皇后伏法,更应该比贵妃的态度还要坚决。
如此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行为实在有些反常!
皇上沉默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便让王宝去下令宫正司马脸儿,即刻将玲珑带去审讯。
宫正司,马脸儿的一双三角眼对着玲珑,玲珑的后脊骨蹿起一阵一阵的寒意。
“玲珑姑娘是淑妃娘娘身边得力的人,咱家很有些怜香惜玉,想着姑娘细皮嫩肉的,经不住几鞭子,不如姑娘痛快点,招了吧!”
“我们淑妃娘娘是被害的人,你不去问那个害人的,倒是捉了我来审问,还有王法吗?再说,淑妃娘娘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子了,若是受到了惊吓,马宫正是否担得起?”
“姑娘好一张利嘴,咱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办事,就不劳姑娘费心了。姑娘只要告诉咱家,这件事是谁指使你做的?”
玲珑听他如此肯定,心里已经害怕,只是凭着一份忠心,咬死了不肯承认。
“我什么也没有做过,不知道马宫正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适才咱家并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请了姑姑来,姑娘为何能说出‘淑妃娘娘是被害的人’这样的话,姑娘显然前言不搭后语啊。”
马脸儿说着扬了扬手里的鞭子,继续说,“姑娘若是再跟咱家周旋,咱家手里的鞭子可就不认人了,还有,这吃鞭子是最简单的刑罚,姑娘或许有兴趣将这里的刑具都尝一尝。”
马脸儿说着拿鞭子指了一圈屋子里的刑具,那些刑具奇奇怪怪,颜色乌黑,散发着浓厚的腥臭味道。
玲珑若不是被绑在架子上,估计就要摊在地上了。
马脸儿并不急着用刑,他深谙攻人先攻心,眼下看到玲珑已经吓得脸色蜡黄,便再接再厉。
“姑娘知道坤宁宫的莺儿,她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最后浑身没有块好皮肉了,还是把什么都说了,不然咱家又如何找上姑娘你呢?”
玲珑听到莺儿,眼睛露出了惊慌,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害怕自己一张嘴就什么都说了。
马脸儿心里有了数,看来就是眼前这个玲珑让莺儿换的人偶。
马脸儿懒得再废话,手一抬将鞭子扔给侍立一旁的徒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好伺候着”。
鞭打声和尖叫声同时响起……
玲珑即便在宫里是奴婢,却也从未吃过多大的苦头,如今鞭子落到身上,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何况终于咬牙坚持过一轮,紧接着上了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在身上,是一种持久的渗透到每个毛孔的疼痛。
玲珑已经无法思考,只能本能地不想再疼下去,嘴里吐出两个字,“我说。”
马脸儿的手再次一抬,鞭子终于没有再落在身上,可是玲珑觉得自己更加疼痛了,浑身的肉都在痉挛,她再也支撑不下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