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真是对了皇上的胃口。
韦荣琰陪着皇上欣赏了一阵子,复又问“皇上,昨日看了城墙,确实有些地方坍塌不牢固了,孙广堃请旨西中东路全线修缮城墙的折子,您准不准?”
“他要修的这段长城,为垣七百一十九里,堑如之,敌台七百一十九,铺屋如之,暗门六十,水口九,这样的工程可是一笔巨银,够你为促进马市修几百条路了。”
“为稳定边疆,路要修,促进贸易,这是软政策;城墙也要修的,这可是强道理。”
“瞧瞧,朕就知道,你就是拿着这把破铜烂铁的玩意儿来淘换朕的银子的。”
“皇上,您真是又冤枉臣了,臣真心恭请皇上笑纳。当年赤帝之子凭此剑斩白帝之子,遂,此剑非凡品,惟真龙天子方可驭之,若臣僭越,夜半这把剑显灵还不得割了臣的脑袋,这可跟银子没有关系。”
皇上听了这马匹之言,心里也甚是高兴,笑着说,“景云说得很有道理,咱们就要软硬兼施。宣府去京城不过四百里,城墙自然是修的,且要修得固若金汤;这设立马市、修路通贸,也要进行,不过,这笔银子景云要给朕盯紧了,可不要打了水漂。”
“皇上放心,臣定不负皇上的期望,臣就在边镇多待一阵子,好好盯好这些工程,定然让皇上的城墙修得万年不腐。”
韦荣琰说完正事,就又笑着问“皇上,您让银子都上了城墙,就不给您的亲戚留点?”
皇上一愣,随即说“若修好了城墙,可赏!”
自然还有弦外之音,若是贪了银子修不好……
猝然,皇上握住剑柄,剑出鞘,光影飞,寒气逼人,殷殷渗透出肃杀之气。
“好剑!”
皇上用手指虚虚划过剑刃,交口称赞,“哎,宝剑赠英雄,韦卿已经玉成此佳话,朕岂可夺人之美?”皇上撇着嘴说到,“啪”一声复又将剑送入鞘中。
韦荣琰接过宝剑,将其放入剑匣中,守着换上吩咐了来福亲自送到皇上的院子里去。
“皇上才是天下第一大英雄!”
韦荣琰这马匹忙又拍上,自己调侃了皇上一嘴“亲戚”,皇上立马给自己来一把矫情——皇上,您可是拿着臣的命在矫情,这把剑乃汉太祖之剑,臣敢用?
皇上还想说什么,幸好此时王宝进来禀告,韦荣琰真觉得他乃第一大善人,救人于危难之间,于是给了王宝一个感激的眼神。
“回皇上,京里来的奏报到了。”
皇上一份一份打开折子,大多是内阁汇报日常的折子和各种问安折子,只是其中一份却让皇上皱起了眉头。
“出了何事?”韦荣琰即刻问到。
皇上将折子递给他,韦荣琰只看到一句话“皇后娘娘身体违和,静养于护国寺桃花坞”。
这是何意?此话语焉不详,皇后娘娘的病体到底如何,这句话里实在不好分辨出来,不过,韦荣琰眼下只能先安慰皇上。
“皇上别担心,仅此一句话,想来娘娘并无大碍,将养一阵子便好了。”
皇上只瞥了韦荣琰一眼,并没有接话。
其实,皇上还真没有多少担心,宫里诸多太医,不说药到病除,总会好生伺候着。
此时皇上很是在意自己的桃花坞,真是长了豹子胆了,竟然擅自到桃花坞静养。那里是自己的一片净土,除了韦荣琰造访过,还没有外人去过。如今,皇后竟然鸠占鹊巢,让他觉得自己内心最纯粹的东西被人破坏了。
且,作为中宫,随意出宫,成何体统!
韦荣琰看着皇上的脸色不善,略一顿便又接着说“皇上,臣即刻写封家书,让臣的夫人去照看皇后娘娘。”
“不用,想来皇后是重阳宴累着了,府上老小也都需要人照顾,再说,你夫人说不定已经得了消息自去了。”皇上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