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捅破天的消息,后宫里如何能消停呢?
“佩芳,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今儿太皇太后那里定然会更热闹,只是,我早晚得面对,就算不出坤宁宫的门,这高墙也挡不住飞起的唾沫星子,若是今儿不去,她们便更有的嚼说,早死早超生吧。”
“娘娘说话该忌讳着些。”皇后说到“死”字,佩芳总感觉有些灰灰的,缺乏了生气,如今娘娘这样还不如伤心难过呢。
“娘娘不用担心,皇上召幸后宫、雨露均沾,是娘娘的宽厚仁德,她们得感念娘娘的贤德才对。”春桃年龄小些,说话总有几分天真。
春桃给皇后娘娘插好了挑心和分心,最后斜斜地又插了一支玲珑点翠凤鸟衔珠金步摇,简单、贵气、又有些灵动。
这支步摇一直是容茵最喜爱的饰品,是她封后那年过生辰,皇上亲自设计了图样,又偷偷出宫找了京城里最了得的首饰行定制的,那时候他是怎么说的?——这步摇与皇后的九龙九凤冠比起来,简直连一个指甲盖儿也不算,但这却他用心设计的礼物,凤鸟是他,东珠是她,他把她时时刻刻含在嘴里,宝贝着呢!
“她们才没有这好心肝儿,娘娘您去了不能由着她们说,今儿您该穿了皇后的冠服,先从气势上压着她们,没得让她们胡说,气着了自个儿的身子。”冬梅这几年也是让皇后养的性子很直率,眼下她替皇后娘娘憋屈,不敢说皇上,便把气儿撒在了妃嫔身上。
容茵看着这只插在头上的步摇,心跟着它微微地晃着,似乎没有着落起来,如今自己还是他含在嘴里的珍珠吗?皇后抬手摘下步摇,递给佩芳让她收起来了。
皇后起身,两个丫头伺候着穿衣,“佩芳,李婕妤昨晚留宿了?”皇后虽是问话,但语气却带着股子笃定。
“娘娘,”佩芳有些欲言又止,不过娘娘问,自己总要回答,“李婕妤是今早走的。”
“到底是留宿了。”皇后语气还是淡淡的。
“娘娘,您别伤心,一大早奴婢便找王总管打听了,李婕妤是在妃嫔专用的围房里过的夜,并没有跟皇上在一起,还是驮宫太监背出去的。”
这话的意思是即便一开始皇上赏了走宫的脸面,但这脸面最后还是没有保全,这就不免让人揣度,李婕妤的侍寝,让皇上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啊。
其实,走宫、背宫又有什么分别,皇上毕竟是九五至尊,跟皇上谈爱情,委实有些奢望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梦也该醒醒了。
“娘娘不用在意这些,一个被太监光溜溜地背来背去的人,说白了就是个物件,皇上也就是为了给龙种找个窝罢了!”冬梅心直口快,心里不痛快,说话就刻薄了些。
“冬梅,口没遮拦的,成什么样子?”不等皇后说话,佩芳先训斥了两句。
惯常做姑姑的,护着手底下的宫女,便是在主子发落之前先排揎一顿。只是坤宁宫的四个贴身宫女皆比皇后小些,皇后娘娘进了宫,宫墙阻断了亲情,娘娘便拿她们几个当妹子看待,平日里护得跟眼珠子似的,连皇上说一句都不行,哪里用得上佩芳护着。
眼下佩芳呵斥冬梅并不是为了护着她,只因这话捅了皇后的心窝子,这话正点在了娘娘无出上。
“无妨,佩芳,她们都说得没错,为了给皇家开枝散叶,皇上理应召幸后宫,这是皇上的英明。”
此时衣服已经打理整齐,皇后穿了一身百鸟朝凤纹明黄锦袍,虽没有带凤冠,这皇后气势也出来了,冬梅看得心里高兴起来。
“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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