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虽然和陆卓曦喊得欢，要工作要工作什么的，夏珂自己也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当初阿卡拉的大王总，也是对他一见“钟情”，惊为天人，拍着胸脯说你放心我们请的老师手底下调教不出跑调的肢体不协调的你就等着当新一代顶流全能ace吧。结果几节课上下来，还不是屡战屡败，认清了这漂亮小孩唱跳俱废的事实，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把他放出去拍平面曲线救国。

八十线小艺人没啥国民度，拍平面挣不到什么钱。阿卡拉那种皮包公司，也拿不到像样的好资源让他往影视上发展发展，最多拉来几个不入流的广告，饿不死撑不着。这么晃荡着，夏珂和嘉文也看得出阿卡拉和自己能力都有限，总不好坐以待毙，俩人就分头去另谋生路。——只不过嘉文给他拉来的都还算是正经艺人的活儿，夏珂自己却是没把自己当回事，百无禁忌，毫无爱惜羽毛的概念。

有什么可爱惜的。名利名利，比起“利”来，“名”有个鸟用，毫无实际价值。特别是根本无法变现成“利”的“虚名”，食之无味，弃之丝毫不可惜。

夏珂自己想得开，不过仍然对姚猛隐瞒了大部分内情。根红苗正猛子哥至今还以为他的工作是去金街的酒吧ktv打临时工值夜，总闹出事情来也是因为陪聊陪酒高风险，富婆们争风吃醋需谨慎。嘴上虽然总逗他，但猛子哥绝对相信夏珂卖艺不卖身的职业素养。

签来陆氏，除了钱的诱惑，到底也是换一种活法。至少猛子哥不必再夜不能寐随时待命等着去接他下班陪他挨打，嘉文也不必太过辛苦去拉些没保障的野生资源。

虽然疑虑重重，但管他呢，过一天是一天吧。

夏珂一激灵。

化妆师大哥笑着拍拍他，“累了是吧？你先坐直一点再睡，不然我没法上妆。”

要不是人家扶了他一把，他这迷迷糊糊的险些就滑下椅子去了。

夏珂忙坐正，使劲儿撑了撑眼眶。昨儿这一宿辗转反侧，天光大亮才睡着的，没多久老张和嘉文就去接他了，有效睡眠时间不足三小时。

拍平面虽然不好出头，但是做造型绝对是最佳补觉时段。

今儿这妆似乎还挺复杂，这脸上糊了一层又一层，瞅着是要搞个人体彩绘的意思。

嘉文在饮料上插好吸管递给他，俯下身悄悄耳语，“这摄影师很贵的，专门给顶流拍照。像咱这种八十线刚出道的小艺人，人家轻易都不接的。别的不说，这陆总的出手确实高，你也给我态度端正些。”

夏珂咬着吸管，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知道了”。

他以为照陆卓曦那个紧迫盯人的意思，今天会全程在场督工。没想到已经拍了大半天，他大ss始终都没露面。

就是嘛。说是那么说，人家堂堂公司总裁，怎么可能真的事必躬亲，下到第一线来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艺人。

嘉文推推他，“来，我给你拍一个，你再自拍一个，我给陆总发过去让他看看。”

“这有啥可拍的啊！这化的一脸莫名其妙的——”

“你可给我闭嘴吧。懂不懂啊，这是现在最流行的战损妆！”

现在的审美也是有意思。什么战损妆，这和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挂了彩的效果有什么区别？

“弟弟，陆总的眼光真不错啊，”摄影师是位御姐，长发美黑大长腿，“这战损我给很多人拍过，都是硬碰硬从战场上拼杀下来的感觉。你就不一样了，特别得非常突出。”

夏珂心想，那不会是因为我日常状态就是被人打吧。

嘉文不明所以，兴致勃勃地问人家，“姐，您觉得我们家珂儿特别在哪儿？”

摄影师大姐负责任地回放几张照片，组织组织语言。

“我要是说这位弟弟给人一种被家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