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看来,这个名字是多么讽刺。
李义忠心下大骇,唯恐长生再说出更多事情来,忽的起身,一拍惊堂木“来人啊!将这个诬告朝廷命官的犯妇给我拿下!”
三言两语间竟是已经定了长生的罪行。
长生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高堂之上的孙义忠,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却变成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长生心如死灰,终于做了决断。
她抬起满面泪痕的脸,最后再看了一眼她的元贞哥哥,忽然起身,以头触柱。
长生抱了必死之心,力气用的极大,众目睽睽之下满头鲜血的倒在了堂下。
十年的等待,两小无猜的情意,当年资助他上京赶考路费的阿嬷,都被他无情的抛下了。
甚至他还在阿嬷去寻她的时候打断了阿嬷的腿。
长生心里明白,他是为了那个大家千金的妻子,为了他的权势。
可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死在他的公堂,他百口莫辩,后半辈子即便不会愧疚,也绝不会好过!
她昨日就打听清楚了,上面来了巡查县令业绩的官员,此刻就在县衙内庭。
她本就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而来!
不过是心头还怀揣着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开头并未敲响鸣冤鼓,而是期盼着还能再见他一面。
孙义忠骇的站立起来,大喊“快救人!”
绝不能让她死在他的内衙!
到时候他辛苦筹划的一切就都付诸东流了!
堂上一片兵荒马乱,堂外一片哗然。
许是长生命不该绝,郎中匆匆赶来查看过后给出了结论长生并未伤及命脉,只是头皮血源丰富,看着吓人,实际并无大碍。晕厥过去是因为接连多日劳累奔波,心力憔悴所致。
听得长生并无性命之忧,孙义忠这才松了一口气,吩咐衙差煎药,又差人去隔壁青山镇请他们县令前来领回这个诬告朝廷命官的疯妇人,吩咐完就下堂闭门,急匆匆往内庭去了。
孙义忠一入内庭,就脱帽卸冠,跪倒在正在品茶的贺大人跟前“还请大人恕罪!”
一身便服的贺长青轻啜了一口今年的新茶,不动声色的问“义忠何罪之有?”
“下官今日堂前受一疯妇人污蔑,说下官抛弃发妻,下官一时不察,妇人险些触柱而亡,下官有失察之罪!”
孙义忠以头伏地,言辞恳切,活脱脱一副受人诬陷的清官模样。
贺长青眉眼淡淡,只风轻云淡到“既然义忠是受人诬陷,那我当然是信你的。”
贺长青说着放下了茶盏,眉眼间换上了和煦的笑意,言笑晏晏的伸手去扶孙义忠“义忠快快请起!”
孙义忠一副大受感动的样子,就着贺长青的手站起来,眼圈微红“还是大人明理!”
隔壁青山镇很快来人了,是县令手下的二把手,李师爷。
李师爷捋着自己的山羊胡,说话摇头晃脑,一副文弱书生模样。
几人很快交接好,李师爷嘱咐衙差给长生带好镣铐,很快就带着人回了青山镇。
“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
“大人,我同孙义忠青梅竹马,青山镇里的人都识得我们。”
“大人……”
长生哀求了一路,李师爷的态度其实有几分软化,然而想起孙县令的嘱咐,心下感叹,他也身不由己。
谁让自家县令有把柄在孙义忠手里呢!
自家县令是个好官,可年轻的时候也犯过糊涂,偏巧那个把柄就落入了孙义忠手里,他来的时候自家县令就交代了,孙义忠那个心狠手辣的,估计会想办法让他们在路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妇人弄死。
果不其然。
很快就到了青山镇入口处,李师爷叹了口气,吩咐自己带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