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毓很奇怪“小璟在那边煎药,这里就我们两个,不叫你叫谁?”
狗子忙惊慌的推脱“不不不,妖医大人你吃就好,我,我素来不爱这些。”
这寒瓜在青山镇十分稀有,麟毓也是从一个闯南走北的客商那里换来的,像狗子这样武力值低下的小妖从来见都没见过,哪里敢接受妖医如此贵重的东西。
“有什么好客气的,叫你吃就吃!”麟毓向来不在意这些,手一挥,一大块红艳艳的寒瓜就落入了狗子手中。
狗子鼻头有些泛酸,他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后一个出生的,体弱多病,还抢不到奶吃,加上出生那年大旱,为了其他兄弟姐妹能顺利长大,母亲很快就抛弃了他。
为了生活下去,他在林子里啃过树皮,吃过毒蘑菇,又跑到邻近的村里捡过剩饭,为了半块骨头同村里的野狗打架,后来能化形了,又无人教导,武力低下,同人打斗靠的就是一股子狠劲,平时不同人争斗的时候却又学得十分油滑,总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方才存活下来。
除了那个与他同病相怜的黑熊大哥,再没有人会将手里的食物分给他吃。
就是这样的黑熊大哥,凭着一身狠劲带着他霸占了一块山头,兄弟两个才有了容身之地。
后来他独身一人出去觅食,被怀恨在心的隔壁山头的猪妖发现,追杀于他,他的大哥是为了救他才被猪妖引到猎人的陷阱里夹断了脚筋。
狗子看看前方眉眼精致的姑娘,心头酸酸胀胀,鼻头也有些发酸,只低头小心的尝了一口,其余的就拿着没动——他想留给他的黑熊大哥。
麟毓并未注意到狗子的小心思,只欢快的啃完一块寒瓜,兀自净手去了,一边舀水还一边招呼林璟“那些寒瓜今天要吃完,放到明天就坏了!”
虽然灵力的确可以封存食物,可这里是凡间,麟毓也就入乡随俗,不去费那个事了。
林璟手里捧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头也没回的答到“知道啦!”
狗子忙跟着林璟上了二楼,小心翼翼的放下手里的寒瓜,伸手接过林璟手里的药碗。
“那行,你给他喂药,我去抓药给你,到时候你就用我刚刚煎药的瓦罐,每天煎服三次。”林璟见狗子接过药碗,叮嘱了几句就去一楼抓药去了。
林璟拿着小杆秤称剂量的时候,二楼的黑衣男子也醒了过来。
狗子忙上前扶起自家大哥,将手里温度刚好的药端了过去“大哥,喝药!”
黑衣男子艰难的起身,接过那碗黑乎乎的药汁,二话没说,一饮而尽,连一滴都没漏下。
两人以前受了伤都只能自行痊愈,纵然有妖医,却是一药难求,如今实在是伤了经脉,不得不来求医,那气味难闻的药汁在两人眼里不亚于琼浆玉露,哪里还敢浪费。
麟毓这厢用井水净过手脸,仍旧嫌热,索性溜到屋顶就着夏夜的凉风看星星去了。
万年寒冰覆盖的昆仑顶,容祈着一身绣祥云的紫袍,头发规整的用玉冠束好,腰间配了白玉腰带,上面坠着麟毓给他结的络子,脚上一双紫金皂靴,贵气逼人。
然而容祈白玉雕琢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明显精心装扮过的粉色衣裙的女子,抬脚欲走。
“容哥哥……”女子同容祈年岁相仿,是嫡系一脉最小的姑娘,自从九万年前偶然见过容祈一面,其他人就再也入不了她的眼。
九万年前他对自己不屑一顾,捡了个姑娘的残魂回来,如今那个姑娘不知所踪了,他对自己却还是这个态度。
洛清婉手里的帕子无意识的拧成了一团,咬咬牙,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又娇滴滴的开口道“容哥哥,我偷听到我父君他们想对你不利……”
然而洛清婉话未说完,就被容祈冷声打断“洛小姐!”
洛清婉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