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冷笑,“你以为呢?二爷到死都不肯说出这个秘密来,就是希望,你能因着这份愧疚保我们母子四人平安,可他算错了,你根本就容不下我们!没了他护着,府里哪里还有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地?”
赵氏说到最后,泪流满面,“二爷他本有惊世才华,本是风华绝代的人物,却生生被你们给毁了!”
萧老夫人老泪纵横,“老二他,居然都知道……亏他小小孩子,就要装着与我这个仇人亲近,与老大和老三兄友弟恭。他忍的得有多辛苦,他心里得有多苦……”
她痛苦地拍打着腿,大放悲声,“他那么聪明,怎么就看不出来,我是真心待他好的?老大老三这两个亲生儿子,我也没这么心疼过!”
老夫人哭的不能自抑,几欲站立不住。萧三爷搬了把椅子在她身边,扶她坐下,却不知如何劝说才好。
母亲这么和蔼的人,对姨娘和庶子庶女都很好,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母亲对二哥那么好,自己这个嫡子,又是小好几岁的幺儿,都比不上!
萧甫山面无表情,坐在那里喝着茶。萧二爷夺走了多少属于他的母爱,只有他这个当事人知道。从小失望的次数多了,慢慢的,他也不再去奢求,能从母亲那里得到什么更多的关爱。他只远远地默默看着,他们母慈子孝,一片和乐。
赵氏讥讽道,“都到现在了,母亲又何必作态?萧家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最该死的人是你!”
老夫人俯身靠在圈椅扶手上,身子似乎没了半分力气,她悲声道,“对,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该死的是我,他为何不对我下手,把这恩怨直接给了解了?!”
萧甫山沉声道,“母亲怎知他没有对您动手?宫变时骁骑卫围攻萧府,就是他和成王一手策划的,骁骑卫攻击的全是府里难守卫的地方,怕是他还画了地图给成王。整个萧府的人,除了二房的,他一个都没想放过。”
他当时就疑惑,萧甫远怎么对母亲下得了狠手,原来,根源在这里。萧甫远最恨的人竟是母亲。
直到他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有说一句实话。到死都在利用所有人的同情心和愧疚心,来保全他的孩子。
老夫人脸色苍白,苦笑着,“他竟下得了手……我原以为,他对我的孝心总归是真的……你父亲说的对,我不该一念之仁,留下他的命,养虎为患。如今,竟是应验了!”
萧甫山脸色微动,“父亲当年没想留二弟?”
老夫人缓缓捻着佛珠,“陆姨娘快要生的时候,你父亲发现她是南诏国的探子,时常往外传递消息。你父亲便想杀了她。那时你已经出生,我正是心地最柔软的时候,不忍心她腹中孩儿跟着无辜惨死,便求着你父亲等些时日,待她生了孩子再下手。你父亲虽不赞同,但拗不过我苦苦哀求,最终是同意了。陆姨娘生下老二后,我借着给她送滋补汤药的机会,在药里加了毒药,结果了她性命。”
萧三爷嘲讽地问赵氏,“二嫂现在可还觉得陆姨娘冤枉,可还觉得母亲对不住二哥?”
赵氏一时怔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前面还有这么个故事。那么,这么算起来,错的人是二爷,大错特错。
萧三爷冷笑,“说不出来了吧?可怜母亲一片苦心,为了给二哥面子瞒了大半辈子,最终还是被这条养不熟的狼崽子给咬了!”
赵氏喃喃道,“不是的,二爷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查到了陆姨娘的死因,却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他若是知道,定然不会记恨母亲的!”
萧甫山说道,“他既然查到了母亲下毒,又怎么查不到陆姨娘身份?二弟到死都在算计本王,他的心机之深超乎本王想象。他说这些给你听,是想让你以此为筹码,关键时候保命。至于他不说的东西,也是为了给你们保命。”
赵氏摇着头,“不是这样的,二爷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