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蔓的野心和永宁侯是一样的,她借着自己的名义,让侯夫人的娘家弟弟成了皇商。她那每年五万两银子,就是牵线的好处费。他案头的军报,她也能设法抄一份给永宁侯。他对陈氏的感情淡薄,甚至是厌恶,自她害死了永平,更是厌恶至极。她早产血崩而亡,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不想去查。
外面传闻他两个妻室都是被他害死的,仔细算起来,他也不算冤枉。
他有时想,或许是他杀孽太重,所以子女缘分浅。
他在地狱里待了太久,他的心是冷的,血液也是冷的。他原以为此生就这般度过,却不想会遇到幼菫。他的心在那个九死一生的夜晚,似乎在苏醒,每见她一次,他的心便会软一分。
萧甫山把她揽到怀中,说道,“她们跟你不能比,琴瑟和鸣更是说不上,你不要想这些。”他又道,“不过你吃醋,我还是挺高兴。”
她的确是吃醋了,她想了解清楚他的过去,可他似乎不太想说起她们。
她说起卉云,“您不赞同卉云和德郡王的亲事,真的是因为卉云性格不合适吗?”
萧甫山说道,“萧家已经出了一个端王妃就够了,跟皇家牵扯太多,于萧家没什么好处。”
当年萧宜岚嫁给端王,就把萧家和端王绑在了一起,不管萧家如何忠心,在皇上眼里在众人眼里都是端王一派的了。
“萧家现在很危险吗?您似乎是有些忧虑,您可以跟妾身说说,我们说好要风雨同舟的。”他看起来有韬光养晦暂避锋芒之意。幼菫很想知道萧家现在面临的困难是什么,说不定能帮上他些什么。
萧家一直很危险,只是现在的敌人多了一个忠勇王府,要更危险一些。裴弘元就像一条毒蛇,藏在草丛中,随时准备咬他一口。
他下颌蹭了蹭幼菫的头发,温和说道,“没什么大事,你不必担心,轻易没人能动得了萧家的根基的。”
“那您出门在外小心些。”幼菫叮咛。
依着皇上对他的忌惮,还有端王对他的拉拢,萧甫山的实力应该是很强的,虽然她不知道到底有多强。听着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觉得心安,他说不必担心,那她就不用担心了。迷迷糊糊的,依在他怀中睡着了。
“好。”他亲了她粉嘟嘟的脸颊一口,调整了下姿势,让她睡的舒服些。
烛光明灭,他脸色恢复冷峻,一手揽着她,一手微微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