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陈家的那个孽种?”
王素琴以剑指陈沉,声音冰冷无比。
陈沉无视了那锋锐的长剑,淡然道“我出生清白,何来孽种一说?”
“我们家二小姐说你是孽种,你便是孽种!还敢反驳!”
王素琴旁的家丁猛地抽出了战刀,表情狰狞地道。
其他家丁见此,全都拔刀,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石头村的村民见此看不下去了,村长从地上站了起来,在了陈沉身前,苦涩道“二小姐,我们石头村如今能缴纳得起田租,您这又是何故?”
王素琴听此冷笑了起来,突然道“这陈家孽种偷盗我王家财物,不然他如何能拿的出三十两银子?
今天我来这里的第二件事便是处理这件事情。”
村长闻言表情一滞,陈沉他是看着长大的,从小懂事无比,怎么可能做出偷盗这种事情?
“二小姐,小沉的人品石头村有目共睹,断不可能偷窃的,老身愿以性命担保!”
其他村民见此也跟着呼喊。
“是啊,小沉怎么可能偷盗!真是张口就来!”
“我偷东西小沉都不可能偷东西,这孩子从小就乖巧!”
石头村村民质朴,刚刚陈沉愿意拿出三十两替他们摆平田租的事情,如今王家小姐都拔剑指陈沉了,他们怎么可能不管?
王素琴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真正想杀的就陈沉一家而已,若是屠了石头村的村民,以后谁给王家田庄种地?
想到这里,她话锋一转道“这是我们王家和陈家的私怨,你们若是助我拿下这小子,今年的田租全免。”
她就不信,一群贱民能承受的起金钱的诱惑,她今天就要让这小子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
然而,场面安静了片刻后,却是没人动容。
这让王素琴有些羞恼。
“免三年田租!”
村长听此摇了摇头,看向王素琴的目光有些怜悯。
“二小姐,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小沉没做偷盗的事,我们不能为了钱昧了良心,不然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王素琴听此呼吸都停滞了下来,村长的这句话如同一根刺一般扎在了她的心里,让她愤怒到了极点。
片刻之后,她竟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愧是一群贱民!还讲良心?你们配吗!”
相比于王素琴,陈沉却是欣慰无比,不动声色地向前踏出两步后,他看向王素琴,缓缓道“当年我爹在战场上救了你爹王虎,王虎冒领了我爹的军功,才有了这诺大的家业。
你们王家从没对我陈家有过丝毫补偿,如今还想恩将仇报。
我且问你,若不是我爹,你王家今日能富甲一方吗?
若不是我爹,有你今日鲜衣怒马,家丁成群吗?
如今你用剑指我,我问你,你配吗?”
这话一出,村口一片寂静。
王素琴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着石碑前的少年,不知为何,她心中一片发虚。
一个出身泥腿子的少年,为何能说出这一番掷地有声,让她无言以对的话语?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片刻之后,王素琴怒声喊道,然而无论是她涨红的脸蛋还是起伏的胸口,都表明了她此刻内心的心虚。
说完这句话,王素琴的马缓缓退后,待到拉开了一段距离后,她脸色变得阴毒起来,用剑指着石头村厉声道“给我杀了那小子!谁挡杀谁!一切后果由我王家承担!”
她的话音刚落,一众家丁全都露出了嗜血的神色。
此刻,他们终于不需要再掩饰什么。
哒哒哒……
数十匹战马同时后退,准备拉开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