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又是拥挤的一家人,要商量着洗澡顺序。
不锈钢的防盗门已经装好,要用新钥匙才能打开,里面的门也换了新锁,加了点钱才托小飞从外面买来的老款式门锁。
一切都变好了。
老爸开门的时候,我们和妈妈等在一边,妈妈已经决定好了,天冷了,在家洗澡地方小容易着凉,等我们放假了带我们一起去澡堂里洗。
“啊,怎么又要去澡堂?”小时候的心理阴影久久难以消散。
“就去这一次,趁放假去好好洗干净,过年去,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到了。”老妈从别人嘴里得知一个消息,“大庆楼也要关掉了。”
为什么要关掉?
是这几年,生意不好吗?谁让他们年年涨钱,越是涨钱,大家就越是不想去洗了,除非临近过年必须捯饬一番。
平常夏天,有条件的在卫生间里冲个凉,没条件的,是男生,光个膀子,站在家门口就可以冲凉。
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
这也许,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又忽然有些舍不得。
唉。
舍不得归舍不得。
还是,不想去。
我们都上高中了,还要像小时候一样去澡堂子,总觉得没必要,在学校里也没有多少运动量,又不臭,我们洗香了也没用,教室里总是有股味的。
冬天到了,就洗洗脚洗洗屁股就行了,身上随便擦一下,等开春了再好好洗。
去一次澡堂子就算快一点也要大半个小时才能出来,出来得太快了,要被说花了钱还不洗洗干净,但每次去都觉得闷,闷得喘不过气来。
每一次去都是受罪,洗完了,身上能再出一身汗,不是白洗?
我不想再做这种浪费时间,又没有什么意思的事情。
家里打扫得再干净,人收拾得再利落又能怎么样?差不多得了。
我再懒也不会一个礼拜不洗头。
最多也就是一个礼拜,快要到期末了,体育课老师还是病了。
我们这一群学生天天就是做题目,背这个背那个的,上学的日子累得不行,回家动都不想动,更别提洗头了,能凑合就先凑合一下,反正眼不见为净,我又看不见我的头有多油,不照镜子就行了。
别人能看到就看到,我也看到他们的头都很油。
大家都是一样的,就算嫌弃,也是互相嫌弃,拍着队要去照相的时候,大家还在午睡,还是懵逼的,照完以后才反应过来,这照出来的相,是要印在未来高考准考证上的。
“啊。”班主任来解释一番后,班上就传出一片惊呼。
几天没洗的头,午睡刚醒的人,真是朦胧的眼睛,油腻的头发,不忍直视啊。
大家怪班主任不早说。
班主任就提早宣布一个消息,元旦放假三天。
我们又都沉浸在喜悦中,晚自修前的时间成了肆意挥霍的欢乐时光。
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
学号后一位男生在练着准备唱给女朋友听的歌曲,班长路过,唱得不如人家还要嘲讽人家:“你这歌好老土啊。”
“那你觉得什么新潮?”学号后一位男生早就看透道,“那些流行歌曲,就流行一时,没有几首能听的。”
“你说的是伤不起啊。”班长听过一些还能唱上个几句,“伤不起啊伤不起,恨你恨到昏天黑地。”
“你唱的这是什么?原本还行都被你唱得不想听了。”学号后一位男生不管班长这种没事找事的行为,反问,“岚姐人呢?又不理你了,你们不是刚宣布在一起一百天了吗?元旦放假去哪玩,准备回去见家长吗?”
“这才哪到哪。”班长转头就去找另外的乐子。
天歌的位子上坐着另外的人。
高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