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捡起来。
想过帮忙,却又觉得这种事不需要。
他一个人就可以了。
虽然有些慌乱。
我可以等。
我不明白的是,他今天为什么好像闷闷不乐的样子,把书捡起来了也还是不开心,他到底是在烦扰这掉在地上的书,还是上下浮动的成绩。
几分,几个排名,足以影响他的心情,让一个原本很讲礼貌的人也可以丢下一直以来粉饰在身上的这份优雅。
这才是真实的他吧。
压抑的人就像是暴雨来临前的天空,沉闷,平静,明知不可阻挡却又无比克制。
人不会是完美无缺的,他可以生气,可以讨厌一些东西,可他的家庭一定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他的家长教会他包容,却没有教他可以包容自己放松片刻。
他站起身,往外走。
今天,就今天,我想开口和他说一句要微笑,要记得开心,就像他总是这样去安慰别人。
我上前一步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这样失落,我又怎么能开心地笑着去安慰他。
真说了,会很奇怪吧。
我和他明明不熟,只是在一个班,是一个班的同学而已。
为什么他抬头看到我又要下意识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见,没撞到你吧。”
我们离得是很近,但他没有碰到我,我也只能望着他说完道歉,头也不回地顺着走廊直直离开。
不该走后门,没礼貌的是我。
每次被询问有没有事,也都简单地点头或摇头。
还总是喜欢胡思乱想。
我很快进了教室,坐在座位上压抑着自己的心跳声,平复下来后嘲笑着自己,非要多想什么,刚才明明可以走前门,等着走后门就为了多一次和他碰面的机会,却什么也不敢说。
或许在他的眼里。
我是一个很凶的人,总是和我道歉是怕我生气,怕我报复,从而影响他学习,因为我不经常开口说话,还总是冷着一张脸。
唉。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好后悔,好害怕这一次他会讨厌我,刚才和我道歉的时候完全不像以前的样子,脱口而出是他的教养,可话里隐隐约约的怒气又到底是不是冲着没长眼睛的我。
我猜不透。
等到下一次,再有机会碰面,他也许会冷着脸看我,疏远而陌生的眼神,出现过在父母的眼中,不止一次,不希望暗自喜欢的人也会变成这样。
是我想得太多了。
我不该把他想成是这样善变的人。
这一次又在教室后门相遇,他似乎已经一扫阴霾,还露着笑和我打招呼:“嗨。”
嗨,我低着头轻轻张开了口,发出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到。
他喊住我,问道:“轩文同学,楼梯上人还多吗?”
我回过头,摇了摇头,他看着我,客气地和我道谢。
我移开视线,转过身抓紧时间去搬自己的椅子,去得太晚也不好,至少要赶在领导上台讲话前乖乖坐在椅子上。
没人说话,我的椅子不小心发了点声响,吓得我赶紧抱起来。
旁边做题目的人看过来。
我的余光看到了。
天歌看着教室剩下的几个好学生,催着他们也快点:“人都走光了,你们也快点走吧。”
“你先走吧。”竹竿子分秒必争地做着题目,“我把最后一道做完就来。”抬起头朝天歌笑了笑,“要不,你先帮我把椅子搬下去?”
有病啊,天歌帮他搬椅子,他站着写题目吗?
这应该是玩笑话,可我克制不住我的怒气。
天歌脾气很好,当即放下自己手上的椅子,一口应下:“那你先做题目,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