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去就要两张身份证,偷偷拿出来实在是太冒险了。
这段时间,老妈经常要用她的身份证,时不时就要拿出来,用好了再放回去,房子的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只是没有房产证。”老妈抱怨着这件事,“不过总算是买到了一套,叫农民房,没想到出了农村还要住农民房里。”
“不是叫新村。”我们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老妈顺着我们道“好好,叫新村就新村,再新的村里面住的也都是农民,他们的房子都是分的,我们的是买的,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就为了买这么一套房子。”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那么麻烦把户口转到镇上?
“我是在镇上读书,在镇上米厂上班,又和你们在镇上结婚,户口就跟过来了,当初还问我户口要不要留在乡下的。”老妈说起陈年往事,“我想都结婚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就算想留在那,你们外婆也不会同意,外婆同意,你们舅妈也不会同意的,我也没想那么多,那个时候都是镇上户口好,能迁到镇上当然就迁过来了。”
现在呢,有消息说,外婆那边要造一个新村,重新选个地方造房子,原来的老房子都要拆掉,地也不用种了,确切说,是不让种了。
种地才赚几个钱啊。
造一栋房子,一户就几十上百万,那才是赚大钱。
乡下的新村听说是别墅,有三层,每家每户只要拿出一点点钱来就可以住上了,而且是有房产证的,也就是说,以后缺钱了随时可以卖掉。
不过,这按规矩来说,是拿祖宅换来的住处,不能随便卖的。
连祖宅都卖,不就预示着家破人亡?
而现在的问题是,已经亡掉的人还埋在地里呢,怎么可能说搬走就搬走,以后的祭祀怎么办?
外婆打电话过来说给老妈听,老妈还在愁房子装修的事情,外婆的事情又让她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娘舅愿意去上班了,舅妈也在起早贪黑地做着流水线的工作,新村的事至少还要等上了两三年才会有结果,这点时间,够把要交的钱给赚出来了。
只不过表弟又不愿意去上学了。
他比我们小一岁,明年该上初三了,初三的成绩影响着能不能上高中。
舅妈爱唠叨,而且比起我们的老妈,更是喜欢以自我为中心,常常数落成绩不好的表弟,把他贬得一文不值,导致他自暴自弃,沉迷于游戏。
“你以后想不想和我一样弄得满手都是乌漆嘛黑的然后回家。”还在厂里干着维修机床的娘舅曾劝过表弟,那个时候的表弟已经不想上学了,但是听了劝。
这一次,娘舅已经去了另外的厂里上班,说不动他。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机会。
或许,他想的和我们想的是一样的。
我们没有偷偷去网吧,而是光明正大地商量着买一个可以玩俄罗斯方块的游戏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