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了逃避。
不打针的人可以先回学校,等别人打完针回来,我还去问别人“痛不痛。”像个傻瓜一样,根本没有人理我。
或许只是我说得太小声了。
“轩文,你刚才是在和我说话吗?”菲儿和人说完过来问我。
我摇了摇头。
我还记得。
有一回也是打疫苗。
我和妹妹一起去街道的一个站点打,一进去就一个女医生坐在那里,见我们要打疫苗,她就站起来去拿打疫苗的设备出来。
屋里打着空调,特别特别冷。
本来就怕,穿着短袖站在空调房里,等着医生拿针筒过来,心里更怕了,但当医生拆针筒的时候,推门进来一个孩子,是妈妈带他来的,不像我们,一有什么事都是奶奶带着去的。
他见了针筒就怕,甚至哭着喊着说不要打针。
打针痛。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无痛针,被扎一下,可疼了,尤其是对于害怕打针的人,在听到要打针这个消息后,直到打完针,都还是会心有余悸。
为了让孩子乖乖听话,这位妈妈骗他说“打针不疼的,不信,你问这里的这两位姐姐,她们也要打针,你问她们打针疼不疼?”
他哭着看向我们,似乎是征询我们的意见。
可怜巴巴的模样真不忍告诉他真相。
可是。
打针真的很疼。
很疼很疼。
唉,我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看向一步步向我走来的医生。
为了做表率,我硬着头皮面无表情的地打完了,留下了手臂上最明显的那个疤,这应该是所有打过的疫苗里最痛的一次了。
可那次,虽然感觉痛,可依然很自豪。
同时也为身后的小孩默哀。
虽然我和妹妹都回答了不痛,而且我们两个都没有哭,但真的是很痛,等我们走出去关上门,隔着一段路还能听到他惨烈的哭喊声。
第一针打偏了。
因为妈妈告诉他不疼,他毫无防备,又或是没防备住,手缩了一下。
扎进去后才说没扎准,要扎第二遍,他的内心估计是崩溃的。
已经受过一次痛了,但却还要有第二次,明明只要承受一次就够了的,孩子大哭大叫却改变不了被扎的命运。
我们已经沐浴在阳光之下,被奶奶问着等会去吃什么。
真是截然不同的命运啊。
那时的我还在感叹,得亏我们生在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
手上还按着棉花,拿开看了一下,有血渗出来,赶紧又按上,手臂上传来的阵阵疼痛都成了我骄傲的资本。
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打完针了,虽然按医生说的要吃清淡点,但满脑子想的都是油腻的炸串和炒菜。
我打针不怕痛了,应该好好奖励自己。
但一想到以后可能还要打针,我又没有胃口吃东西了。
我不怕痛,扎下去的痛和现在的痛比起来,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我不怕。
后来,每次打针的前一天晚上,我都会用手指掐着手臂,模拟打针的疼痛,疼一点,再疼一点,我都不怕,可心里还是害怕明天的打针,担心医生扎偏了怎么办?
针头断了怎么办?
这种无缘无故的担忧总是会出现,因为它是真的会出现的,曾经就和我擦身而过。
许久不出现,就会被淡忘,但不会被抹去。
学校里的日子越来越无聊了,同桌小诗带来了薯片,一小罐,虽然我吃过袋装的,但吃着她递过来的薯片,觉得比平时的好吃多了。
可能是因为在上课的缘故。
英语课实在听不进去,她偷偷拿薯片出来,观察一番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