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卫生巾就要跑出去。
老妈嫌我回来的一路还不嫌丢脸,要在这邻里街坊面前继续丢脸,拉住我说“我这里正好还有条旧的牛仔裤,我拿给你穿。”
我抬起头,小声说“凉鞋也坏了。”
倒霉的事全遇上了,在店后面匆匆收拾一番,我穿着有拉链的牛仔裤,踩着老妈留在这里的备用高跟鞋,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裤子是老妈的,太紧了。
鞋子也很不舒服,光是站着都觉得不舒服,何况还要走动。
我只想赶快叫辆三轮车回家,不吃饭也没关系。
可老妈一定要我留下,要我帮忙剥毛豆。
平常就最讨厌剥毛豆了,剥完手都疼,还痒,是我不会剥,有些剥不出来的只能用手指去挖出来,和剥蚕豆一样,让人讨厌。
偏偏老妈爱吃,经常买来吃也就算了,有剥好的豆子卖,最多贵一两块,为什么不买那个吃呢?
说是,嫌弃别人剥出来的不干净?
回家吃之前反正都要洗的。
为什么要让我总是做这样浪费时间的事情,明明花个一两块就可以不用浪费时间,不会手疼了。
来月经,有钱用好的卫生巾就不会漏,就可以安心做别的事了吧。
熬过了来月经的第一晚,坐在教室里的我动都不能动,一动就有血跑出来,才一节课过去,我就感觉整张卫生巾都满了,但一节课一换,太浪费了,也太引人注意了。
别人第一次来月经也是这么多吗?
以后,会变少吗?
要是每个月都是这样,那这几天都好麻烦,好麻烦啊。
两节课后,我去了厕所。
我又把裤子弄脏了。
虽然只有一点,但回去后肯定又要被老妈说了,说我自己把卫生巾垫好,可昨天都问过老妈了,两三个小时换一张,现在两个小时都不到就变成这样,是我的错吗?
我只能祈祷老师不要叫到我起来回答问题。
可老师偏要叫我。
我抬起头,说“不知道。”准备慢慢站起来。
老师让我坐着,继续喊下一个。
我觉得我又弄脏裤子了。
幸好,今天带了校服,可以绑在腰上谁也看不到。
放学时间,小月和小玲又来找我一起回家。
我又让她们先走了。
带的卫生巾正好,口袋里剩一片,我得去趟厕所,明天,以防万一,还得多带点。
“轩文,你裤子口袋里的是什么?”小月和小玲白天问过我。
两个口袋都是卫生巾,随身带着比较方便,一下课就能去厕所,不用从书包里拿浪费时间。
可这样不好看。
她们也这么觉得,也觉得可笑。
我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她们也许只是在因为别的事而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