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不由得柳明志心中隐隐有些酸涩。
宣德二十六年当阳书院的初次见面,到如今的瑞安七年。
细算下来不足几个月就十个年头了,李政也从如日中天变成了今日的残星晦暗。
柳明志紧紧地握着手里的书信,闭上眼眸幽幽的叹了口气:“十年了!”
喋喋不休的柳颖听到柳明志的叹息声微微一怔,探着身子看了一眼柳大少,见到其脸色无比惆怅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明明,有些事情要看开才行,生老病死乃是天意,谁也无法违背这种轮回。”
“陛下是,姐姐是,你将来也是,我们都会有这一天的。”
柳明志缓缓睁开了眼睛:“父皇的身体具体到了什么地步能打探的到消息吗?”
柳颖低头沉吟了片刻:“据宫里的眼线偶尔从太监宫女的私下议论中探听的到的消息是.......”
“是.........”
“是什么?姑姑你倒是说啊!”
“已经开始立遗诏了,想来是不知道哪天就会御龙飞升!”
御龙飞升不过是柳颖强行说的好听的说法,驾崩,殡天才是最确切的。
柳明志默默地放下手里的信纸:“已经这么差了吗?我赴北的时候父皇说话还是中气十足的样子。”
“短短不到两年时间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真是岁月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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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明明你要看开一些才行。”
“自从陛下登基以来,虽然偶有懒惰,可是多数时间还是勤劳政事的,陛下已经快五十岁了,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这在我朝历代先帝之中,已经算是长寿的皇帝了。”
“比起陛下十三岁继位登基为帝,如今太子殿下都已经三十岁出头了,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如今若是身体依旧硬朗,至太子与何地?”
柳明志微微颔首:“姑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明白你的意思。”
“只是一直之间心中难免有些感慨而已,父皇对我终归来说还是极为不错的。”
“否则我一个小小的商贾子弟,如何能在短短时间里位列五公之一的定国公。”
“很多功劳都是父皇强塞给我的,这点我心里明白。”
“秦孝公当年与明相商鞅有过一句话,公如松柏,我如青山,永不相负。”
“我只叹息跟父皇相识的太晚,又叹息跟太子相识的太早。”
柳颖幽幽的叹了口气,抬手轻轻地摩挲着柳大少的发鬓:“小明明,姐姐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只是姐姐要告诉你,君与臣之间永远无法交心。”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定律。”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不要以为你得了宠信就是君王的自己人了,那不过是君王为了巩固江山社稷的手段而已。”
“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知道为何江山社稷要放在前面吗?”
“那是因为在君王的眼中始终是江山社稷更为重要,情意在他们的眼里一文不值。”
“朝奏夕贬的事情在我朝发生的还少吗?远的不说,为了给太子铺路,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柳明志拿来了柳颖放在自己头顶的皓腕,朝着窗台走去。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
柳颖眼前一亮:“好句,全诗是什么?”
“忘了,抄袭的前人的诗而已。”
柳颖将柳大少的胳膊抱在丰满的胸口晃动着撒娇起来:“姐姐不信,小明明你不诚实,你就念与姐姐听嘛!”
“姑姑,你不用故意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