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腹地涧州。
夕阳西下。
这座原本还算欣欣向荣的重城早已经不复了昔日的模样,断壁残垣,硝烟滚滚,城外的护城河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城外更是沟壑纵横,血迹斑斑,一副人间炼狱的场景。
涧州的城墙之上缓缓地竖起了大龙的旌旗,大队的兵马井然有序的进入城中,宣示着金国涧州也在大龙的攻势之下陷落了。
云阳缓缓上登上涧州的城墙,看着城池内外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接过亲兵递来的金国那杆破旧不堪,看不出昔日模样的旌旗默默的叹息了一声。
张狂背后的披风早已经看不清昔日的样子,不知道上面沾染了多少敌军鲜血,他正捧着一本军中司马整理出来的战策朝着云阳走去。
“大帅,战策整理出来了。”
云阳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旌旗:“你大概的说给本帅听吧!”
“是!”
张狂掀开战策扫视了起来:“大帅,攻陷涧州,斩获敌军首级四万五千余人,缴获战马一千匹,粮草无,俘虏无,兵器甲胄无。
我方将士攻城伤亡共计三万一千六百余人。”
云阳用脚踢了踢面前的城垛,轻轻一脚,本来坚固无比的城垛好似砂砾一般松松散散的朝着城墙下滑落下去。
脚下的城池仿佛稍微一用力就会塌陷下来。
“唉!”
云阳幽幽一叹:“十三万守兵,斩杀敌军四万五千余人,剩下的八万余人一个未曾生擒俘虏,这叫攻陷吗?
金国皇帝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完颜叱咤这个老对手跟剩下的残兵一无所踪。
这叫攻陷吗?”
云阳轻轻松松便揭下一块城砖朝着城下的护城河丢去。
“这是他们知道涧州已经再也抵挡不住火炮的轰击,及时止损撤防换地了。
他们不是败了,而是去一下道全新的城池准备抵御咱们的进攻了。”
看着云阳沉重的脸色,张狂的神色也沉重了起来。
“大帅,不得不说,末将从戎几十年来,还没有打过这么难啃的硬骨头啊。
依照火炮之利,咱们完全占据了上风,可是守城敌军的残兵拼死抱着他们的火雷弹用同归于尽的架势跳到咱们攻城将士的方阵中,愣生生的把咱们的伤亡增加到了三万多人。
他们的火雷弹跟咱们的雷震子没什么区别,一炸就是一大片。
弟兄们四成的伤亡都是因为他们同归于尽的守城方式之上折损的。
看来那日金女帝说的话金国的兵马全都用命去执行了。
他们是要拼死守护金国,抵抗咱们的进攻啊。
都是血性男儿啊,不得不说,虽为敌手,末将佩服他们视死如归的大义!”
云阳抬手拍了拍张狂的肩膀:“军人都是值得敬佩的,不过你不要忘了当年他们南下侵犯咱们边疆六城之时。
云州为了抵御敌军,老卒,幼儿携手坚守云州的往事。
敬佩敌人可以,但是咱们军人保家利国的立场是不能动摇的。
说到底,咱们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战场从来就是你杀我,我杀你的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
咱们做好咱们应该做的就是了,其他的事情是朝堂的事情,非你我能干预的了的。”
“是,大帅放心!”
“报,启禀大帅,涧州残兵撤往金国安州了。”
云阳苍老的眸子听了斥候的话骤然一亮:“果然不出本帅所料,除了安州这座还算牢固的坚城之外,涧州残兵别无他路可逃。
传令,聚将议事!”
“得令!”
一炷香功夫,云阳这一路兵马聚集